可他是聪明人,知道骗局是不可能长久的。
所以,他到底想干嘛?目的何在?
而我还要继续相信他吗?
九歌在心里默默琢磨盘算着。
她一边想,一边继续盯着豫郡王,因看得太过仔细用力,眼前的一张美人脸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正如看不透他深沉的心思一般。
她闭了闭眼睛,缓缓情绪,然后又想起此前看到过的,那些图稿上蜿蜒起伏,连绵不觉的青苍山峦,不觉以手扶额,叹息不已。
豫郡王关切的眼神,“九歌你没事吧?”
九歌沉重道:“我就是想不通,他们找遍大昌万里河山,堪舆那些山脉有何用途?而东方,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随他们而去呢?以他的智计,只要一出龙宫,肯定就会想办法逃走的。”
她的话下之意,是根本就不相信豫郡王的说辞。
豫郡王淡淡一笑,“也有九歌想不通的事情,少见。”
“你想得通,那你说说,那些堪舆图上,画的都是些什么地方,值得东方跟他们前去吗?”九歌快速抢白。
意思就是,你要是没有一个最最合理的解释,那对不起,本人决不可能再相信你了。
豫郡王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小八三人和吴秋山,还有屋内昏迷的两位老人家外,再无旁人。
如此,他方轻声道:“这两日,小王去找了钦天监的李大人,和他细细研究了一日一夜,终于对那些图稿上所画的重重山峦,又有了新的认知。”
“永王难不成是在找一处风水宝地,建一座地下陵寝,等死了埋进去,好让子孙千秋万代的当有权有势之人吧?”简东臣不想听他啰嗦了,直接毒舌抢白。
九歌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小鼻头。
豫郡王却正色答:“简捕头想得倒简单,但此事可比修陵寝什么的,不知要高明多少?”
简东臣:“?”
“王爷能直说结果吗?”东君也不想听他啰嗦了?
“当然。”豫郡王正色道:“结果就是,永王父子之所以派人到处去堪查山脉地形,不是为了找风水宝地建陵寝,而是为了寻找地下~矿~脉。”
“啊!找地下矿脉?”屋内人齐声惊呼,又都倒抽一口凉气!
这真的真的真的比建陵寝高出好多个段位出来。
铜矿乃一国之根本,稀少珍贵,制钱,铸佛,打造兵器,制作盾牌,皆离不开稀有的青铜黄铜。
自古以来,铜矿就只属于国家朝廷,也只有国家朝廷方能开采。
个人或组织私自开采铜矿,那简直就是滔天之大罪。
倘若永王父子真找到了矿脉所在,并秘密进行开采,那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好在今日破了永王父子的阴谋,若再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水下地道和矿山一旦成真,那不久的将来,整个大昌便是永王的囊中之物了。
九歌看着豫郡王,想起东方曾说过,他发现了永王的一个惊天大秘密。
难道,他说的就是矿山一事。
而东方为了能找到那矿山所在,是极有可能心甘情愿跟随而去的。
毕竟,若能发现永王父子私采铜矿的具体所在地,那可真是天大的事情。
如此一来,豫郡王的说辞,九歌又不得不将信将疑了。
九歌叹了口气,问:“岛上不是还有个人吗?我想去见见她,探探她的口风。”
“她被关在秋梨园中。”豫郡王秒懂。
去秋梨园的途中,九歌突然问:“这位废后,同永王是何关系?”
豫郡王:“……”
豫郡王:“九歌就是聪慧,一下就想到这一层了。对,他们之前关系非同一般。”
九歌:“如何不一般?”
豫郡王:“许庶人同永王原是亲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亲密恋人。但是,许庶人的父母却将她嫁给了当时的太子。后来,她果然也不负众望的当上了皇后。
可是,先皇却只对慧贵妃情有独钟,且宠爱有加,还封了她的儿子为太子。而许皇后不仅失宠,还一直一无所出,便日益烦躁,渐生歹毒之念,后来居然出手谋害贵妃太子……”
九歌摇头白眼,“又是一出老掉牙的宫斗戏,无聊至极,斗来斗去的,累不累啊?难道在这深宫之中,不斗就没有活路了吗?”
豫郡王哑然失笑,“可不,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却只得一个皇帝,不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