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的贵女,左不过三十来人。
江兰珺姐妹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一半的人,听到动静下意识看了过来,有人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有的人面露喜色,有的人则是一脸的讥诮,可谓是众生百态。
“两位姑娘,这边请。”
有丫鬟迎了上来,领着江兰珺和江兰芯去到右侧中间的两个矮脚桌前坐了下来。
她们左右两侧都还空着,也不知道会是谁来坐。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剩下的贵女陆陆续续地到了,坐在江兰珺姐妹上首的,是林相的嫡幼女林幼薇,以她的身份,本该坐在左侧上首的位置,不过她一过来瞧见她下首坐了言首辅的孙女言沁沁,扭头便往场中唯二的空座,也就是江兰珺上首的这一位子上来。
原本被安排在这个位置的姑娘是三品保和殿大学士之女,她到的最晚,只剩下原先林幼薇的位置,她只顿了一会儿,便叫这花厅里伺候的丫鬟另搬了一张矮脚桌放在了好友的旁边,虽有些拥挤,但却是眼下最好的处理方式。
不多会儿,东道主也来了。
这场繁花宴的背后虽有皇后的手笔,但她却是不会现身参与的。
不过一直病弱不见人的永安侯夫人,今日却在女儿张梓晴的搀扶下,弱柳扶风般地走了出来。
在她们母女身后,则是梳着妇人发髻的朱琴。
朱琴一出现,江兰珺的视线便不由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一世的朱琴全无上一世出现在她面前的端庄大方,满身都是令人皱眉的妖媚气息,好像在场有谁是她要奴颜婢膝地讨好似的。
永安侯夫人在上首落了座,很快,略显得虚浮的声音传来过来。
“府中有幸得了一些品相上佳的花,这才请了诸位姑娘前来赏花。”
这位永安侯夫人显然是不善交际和言辞的,这么一句话说得十分干巴,叫人感觉不出她的欢迎。
好在张梓晴在一旁补救道:“大家身前有一樽酒,这是皇后娘娘从宫中赏赐下来的果酒,清香甘甜,回甘无穷。我娘尝着觉得适合姑娘家用,正好借着这一次的繁花宴,叫大家一起尝一尝。”
话音刚落,张梓晴便一口饮下了这一杯酒。
见状,花厅中的一众贵女,大多便也尝了酒。
江兰珺眸色深了深,和江兰芯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两人具是借助袖子的遮挡,悄悄地倒了。
朱琴也是喝了的。
她今日可是玉郎亲自送回来的,这永安侯夫人母女两个便是再想害她,也绝不敢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