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在张介的呼唤下,宋天终于艰难的睁开了双眼,蠕动了一下嘴唇,断续的说道:“将军,你——你,终于来了。我——我,不行了。”
一听宋天的话,张介眼角一热,颤声说道:“风怡,你没事的!风怡!”
宋天闭了一下眼睛,旋即又睁开,其实,他是想摇头,可惜,他却没有力气。
“告诉主公,我不能再——,不能再聆听院长的——”
还没说完,宋天的眼角便涌出了一股泪水,接着,头一歪,身体便沉了下去。
张介大恸,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宋天,自己亲密的战友,就这样的不辞而别了,就这样的第一个离开了自己。
张介的黑狼,其前身就是管相如的亚耳新军第十营。管相如把第十营训练成军以后,张介才来到亚耳,才在陆风的强行命令之下接手第十营。所以,营中将士对张介多有不服。而张介能够顺利接管第十营,作为师爷的宋天功不可没。
而宋天也是亚耳流民出身,只是比其他的流民多识了几个字。所以,陆风便让他入军营学习,毕业入伍后负责政训工作。而众所周知,典威和管相如是大老粗,根本就不会练兵。而他二人又是陆风的家将,所以,他二人的军营,基本都是陆风亲自操练的,基本上算是陆风的亲兵。
所以,宋天对于陆风来说,既是学生,又是亲兵,身份非同一般。所以,宋天在临死时才会遗憾的表示不能在为陆风效力了。
伤痛过后,张介放下了宋天的尸体,高举宝剑,大声吼道:“为师爷报仇!杀光赤颜狗!”
一听说师爷死了,黑狼的大小将士全都愤怒的咆哮了起来,大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刀枪。
“为师爷报仇!杀光赤颜狗!”
愤怒的呼喊冲击着黎明前的黑暗,就像是冲击着那无边无际的万丈狂澜,就像是冲击着那深邃而恐怖的地狱之门。
陆风对军营的改制,就是要突出军师和师爷在一支军营中的作用。军师主谋划,师爷抓思想,所以,师爷在军中的威信甚高。
黑狼的士兵,哪个没有挨过师爷的责罚?哪个又不是对师爷心悦诚服?
因为,宋天在威严的军纪下,又向黑狼的将士们奉献了坦诚友爱的心灵。
师爷宋天的死,彻底激励了黑狼的士兵,同时,也感动了定襄城的百姓,在士兵和百姓的合力打击下,登上南门城头赤颜兵竟奇迹般的被杀光了。
而一听说师爷死了,黑狼的旗手鼓手便马上升起了哀旗,敲起了哀鼓。
所谓哀旗,就是在军中的最高一级统领战死后,就在号旗之下升起一面黑旗,用白字写出战死人的职位。所以,宋天死后,在黑狼的号旗下,便升起了一面黑旗,上书“师爷”两个大字。
一听到南门的喊杀声震动天地,侯成便请求过来增援,却被张介无情的拒绝了。因为张介不想中了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而一看升起了哀旗,见师爷居然战死,侯成更急了,便又派人来向张介请示,要求过来增援。但同样,又被张介无情的拒绝了。无奈,侯成只好在城头上跳着脚,干着急。
看着烈军疯狂的反攻,看着自己一方败退下来的士兵,拉吉真的无奈了。
回头看着身旁的地瓜,拉吉苦笑道:“东西两门没有来增援,北门也没有,你的计策失败了。”
地瓜也苦笑了一下,说道:“定襄城有如此智勇之将,诚不可争啊。全面进攻吧,天亮咱们就得赶紧撤走。”
于是,四方号角声起,赤颜人开始全面进攻了。
趁着黎明前的黑暗,赤颜人终于发动了最后一次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