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风早起之后,刚一推门,就见门外站着四个人。
陆风仔细一看,竟然是赵子云、太理慈、陆安和水伯四人。赵子云和太理慈在前,陆安和水伯在后。
“大哥!”
“少爷!”
见四人眼角泛起的泪光,陆风便一把把赵子云和太理慈拥在了怀里。
片刻之后,陆风又赶紧扶起跪拜在地的陆安和水伯。
而陆风刚梳洗完,又被赵雨等三个小丫头闹了一回。
得知陆风醒来的消息,贾羽等人便纷纷前来探望,当然,克伦太守刘崧自然也来了。
一听说自己原来住在克伦郡张介的将军府,陆风不禁大为感慨。
一见陆风终于又醒了过来,身体也好了差不多,众人都是一脸喜色。又见陆风精神很好,众人便开始七嘴八舌的向陆风汇报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
通过众人的讲述,陆风知道,虽然自己昏迷了近十天,但开州的大小事务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昏迷不醒而荒废。于禁、徐光、高川三人分别统兵回自己的驻地去了,而贾羽等人经过商议,决定还是留近卫军各部在克伦郡休整,先不回驻地。并且,对鲜卑一战,开州军居然斩首近十万,而各部只有近卫军的龙骑军、狼骑军、大刀兵、死侍兵和侍卫营伤亡近半,其他各部均伤亡甚小。
虽然战果是很可观的,但毕竟折了虞翻、皇甫立二人,而典威却又生死难料,所以,一提到对鲜卑一战,陆风便很是伤感。
在众人的劝慰下,陆风也只好故作坚强。
送走了众人,陆风便赶紧派人去给老夫人和荀居等人送信儿,同时,也赶紧领着赵子云和太理慈来探望典威。
此时,典威已被安置在一所别院里,以方便疗养和照看。
陆风来到床前,只见典威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形枯瘦,没有呼吸,没有生气。
一代猛将,竟成了这般模样!
陆风叹了口气,一股热泪又淌在了床上。
半晌过后,陆风握住典威的大手,颤声的说道:“伯建,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我是你的主公,你的少爷,你的兄弟,陆风陆子城啊!
伯建,陆风对不起你啊。如果不是因为陆风,你又怎么会这样?陆风欠你的人情,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完啊。
伯建,你不要死,不要死好吗?
陆风没有你,陆风怎么活啊?
伯建,你知道吗?虞仲翔,皇甫子显,都已经阵亡了,你再死了,那陆风的罪孽,几辈子能洗净啊?
伯建,典威,典伯建,你一定要活过来啊。
你要坚强,坚强!勇敢,勇敢!
鲜卑人围困十重你都不怕,你还怕这区区小伤吗?
伯建,大丈夫顶天立地,当持三尺剑建不世之功啊。而今功业未成,功名未就,你怎么能死呢?你还是不是个大丈夫啊?
伯建,醒过来好吗?陆风都醒过来了,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啊?
你是不是埋怨陆风让你统领的人太少了?
伯建,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把侍卫营扩编成两万人。两万人不够,就扩编二十万!伯建,只要你能醒过来。
伯建,典威,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一定不能死啊。”
陆风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泪如泉涌,瘫倒在了床边。
一见陆风倒了下去,赵子云和太理慈二人顾不得擦眼泪,便赶紧扶起陆风,劝慰了一番。
待陆风擦干了眼泪,又嘱咐了一番下人,三人便不舍的回到了张介的将军府。
坐在大厅,陆风忽然问赵子云道:“仲翔和子显都厚葬了吗?”
赵子云道:“已经厚葬了,葬在了城外的功臣陵墓。本来想等着你的,可是,没想到你却昏迷了十天。”
陆风点了点头,说道:“葬在这里也好,毕竟这是开州的规矩。并且,下次再从这里出征,他们也会知道。”
原来,开州军制,战死的功臣均安葬在阵亡之所,并在原地建立功臣陵墓,记述征战的事迹,以备后人的祭奠和敬仰。
第二天,陆风领着赵子云和太理慈来祭奠虞翻和皇甫立。
大哭了一场以后,陆风叹道:“虞仲翔与我自幼相交,情同兄弟,如今竟撒手西去,可让我如何是好?并且,虞仲翔自幼孤苦,父母早亡,一身傲骨,又兼具王佐之才,想不到竟英年早逝,叫我如何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