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纪静兰想出国,孟少桓稍稍坐直了身子。
“去哪个国家?我在国外有几家分公司,到时说不定还能帮上你。”
纪静兰略一思索,“美国吧,有一所学校的心理学很有名气。”
孟少桓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再问。其实他很想问一问,她学成之后还会不会再回来,但是不管她的回答是回,还是不回,他都会很在意的吧。
一路将纪静兰送到了纪家的宅子外面,孟少桓说:“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和伯父伯母问好。”
“好,谢啦。”纪静兰笑着说。
纪父纪母见纪静兰回来,自然是十分高兴。但是听说了是孟少桓送她过来的,脸色又都不好看起来。
“那个孟景湛是怎么回事?他到底还有没有把我们纪家放在眼里了!”纪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要打电话给孟景湛质问。
“妈,你误会他了,他今天刚从美国回来,正在家补觉呢。”纪静兰陪着笑脸说。
纪母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仍是有些不满,“改天我遇到他,可得好好说说他!”
始终坐在一旁抽烟的纪父瞥了纪母一眼,嗤笑一声:“得了吧,就咱家现在这个境地,哪还有咱家说话的份。”
纪静兰敏锐地听出了纪父话中的苦涩,眼皮一跳,问道:“爸,咱家怎么了?”
纪父看她一眼,继续抽着烟,没有说话。
见纪父不说话,纪静兰的目光又转向纪母,纪母的表情立刻颓然下来,眼中有泪。
在纪静兰的一再追问下,纪母才说了实话。
最近纪氏集团内部出了问题,大股东们纷纷要求撤资,已经在走法律程序。公司没有资金周转,即便是有资金,一下子失去这么多股东,也几乎没有再正常运营的可能。
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一段时间,只是一直对外秘而不宣,但眼看公司就要挺不住,这件事公之于众,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纪静兰的脸色苍白起来。
“本来你爸是不让我跟你说的,可是,也瞒不住了……”纪母抹着眼泪。
想不到自己只是一段时间没有回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次是咱家的一个大劫,要是、要是孟景湛能帮咱家一把……”纪母犹豫着,终于还是说出了她心底的想法。
“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她和孟景湛的关系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纪父恼怒地喝了纪母一声。
纪母没有理会纪父,拉住了纪静兰的手,脸上带着哀求:“兰兰,你能不能和孟景湛说一说,让他帮咱们家一把?不然这个坎咱家是过不去了!”
纪静兰的身体摇摇晃晃,被纪母握住的手一片冰凉。她脸上几乎没有血色,深呼了一口气。
“妈,孟景湛不会帮的,我这些年该丢的脸不该丢的脸都已经丢尽了,我想最后给自己留一点自尊。”
纪母脸色一变:“就当妈求你了!”
“我才是求你了,妈。”纪静兰的声音轻轻的,透着悲哀。
就算是去求孟景湛,孟景湛也会无动于衷的。再者说,公司到了这个地步,帮与不帮,又有什么差别呢?
纪母颓然陷在沙发里,仿佛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湮灭。
从纪家出来,纪静兰意外地接到了孟景湛的电话。
孟景湛鲜少给她打电话,除了奶奶勒令让他带着纪静兰回家外,二人通电话的时候屈指可数。
“你家的事情,我听说了。”
纪静兰“嗯”了一声。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孟景湛问。
“没有。”纪静兰声音平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纪氏集团即将破产的消息已经在各大新闻版面占据了头条位置,纪家往日的辉煌已经永远成为了过去。
这几天,纪母给纪静兰打了电话,她和纪父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到洛杉矶去,那里有一处纪家的红酒庄园,生意还不错,他们决定再去美国闯一闯,看看有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纪静兰听后,心中既难过又欣慰。在纪母问及她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的时候,她拒绝了。
“你和孟景湛关系那么差,留你自己一个人在国内,我俩怎么能放心?”纪母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担忧。
纪静兰笑了笑,“妈,你就别担心了,我和孟景湛挺好的。”
“真的?”纪母怀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