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通话被挂断的忙音。
徐愿景指尖颤了颤,放下手机。
她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明明心底一片冷漠的冰凉,却不知为何,眼眶灼烫。
徐愿景孕三十周时,不晓得是不是最近两个月补得太过,肚子要比别的孕妇大两圈,她每天都觉得很累。
累倒是其次,耻骨痛得她每每动弹都想死,偏偏月份大了,她晚上起夜多了,每回起身荣聿深若是不扶她,她能挣扎半天。
有次荣聿深在书房加班,徐愿景睡得着,想起夜,双脚下地的那一刻,小腿突然一阵抽筋,加上耻骨割裂一样的疼痛,她眼泪跟豆子似的,啪啪的就滚了下来。
心里没来由的委屈,伤感,她扶着床头站在地上,哭得像是这日子没法过了一样。
这一胎,怀得太累了她觉得,她都快成废人了。
荣聿深到卧室时,徐愿景已经哭了有一阵了,并且缓过抽筋,把厕所都上了。
也就说说,她哭归哭,该干的事也没耽误。
原本觉得情绪已经快平复了。
看到荣聿深推门进来的一刻,他高高大大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徐愿景一下子又不行了,蒙着脸嗡嗡地哭起来。
荣聿深:“……”
一颗心高悬,荣聿深几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把人捞过来,长臂穿过她的颈项,另一条臂膀去抱她腰时才发现……
他已经环不过去了。
荣聿深抽了下嘴角,最后选择坐在她身侧,勾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做噩梦了,还是怎么了?”
徐愿景哭着把脸在他肩上蹭了蹭,抽泣:“我刚抽筋儿了,耻骨特别痛,我好可怜……”
荣聿深并不觉得她娇气,反倒很心疼,大手去摸她的小腿,声音温柔而关切:“哪只腿抽筋儿?”
徐愿景动了下那条腿。
荣聿深握住她的小腿,轻轻地揉捏:“下次抽筋儿叫我。”
徐愿景吸着鼻子:“我记得我怀惜惜穆穆的时候,没有这些症状。”
“这种也不是一定的。”
荣聿深揉了会儿她的小腿,又去揉她的大腿靠近耻骨的部位。
徐愿景脸红了红,有些害羞:“没事,不动其实还好。”
“嗯。”
手上继续。
徐愿景窝心,心头的委屈和难过好似也没那么浓烈了。
然后她听荣聿深道:“以后不生了。”
“为什么?”
徐愿景心头甜丝丝的,明知故问。
荣聿深停下给她按摩的动作,仰头去吻她。
徐愿景心头一悸,有股莫名的冲动,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徐愿景七个月后,荣聿深就没碰过她。
因此每次接吻,都十分的火辣,好似下一秒就会擦枪走火。
但荣聿深总会在关键时刻抽身。
这次也不例外。
荣聿深离开徐愿景的唇,在她粉红的脸腮上亲了下,说出了那句徐愿景想听的话:“你受罪,我心疼,不划算。”
徐愿景心跳很快。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接了吻,还是他的话。
第二天。
徐愿景起床,跟荣聿深下楼吃早餐,刚到饭厅,就听唐颂娴和冯鸽说:“冯鸽,我跟你说正经的,你也老不搭理我,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我搭理你什么?你一大把年纪了,拉你儿子的皮条还不够,还来拉我的?我没想过结婚,你再跟我说这些不着调的,我才要生气。”
“我什么一大把年纪?我走出去,人家都夸我像三十。再说,你才多大,没想过结婚,现在可以想啊。”
冯鸽直接白她一眼,扭身进厨房端粥。
唐颂娴跟上去,继续游说。
冯鸽皱着眉头绷着脸,瞧着特别的冷,唐颂娴一点不在意。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两人显然对彼此的脾性都很了解,知道对方看着凶,其实没心眼,更不可能记恨彼此,说话就更是直来直往,情绪也从来不藏着掖着。
只是让徐愿景想不通的是,冯鸽待人接物一向妥帖温婉,表面上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哪怕是对她,冯鸽从来都是慈爱包容,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可面对唐颂娴,冯鸽就不一样,不高兴是会直接摆在脸上的,从来不惯着她。
若非徐愿景见惯了两人这种相处,搞不好会以为两人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