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没错……

“林言先生，它们该怎么办？”

“……你问我？你想怎么办？”

那还能咋办？只能养着了呗。

“可以……试着养一养？”

卡莎蹲在那里，捡起了地上的几根羽毛，逗弄着这两个小家伙，笑容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你喜欢小动物？”

“算是吧。”卡莎双手垂到两侧，眼神向下方躲闪：“我曾经养过几条小狗，父亲送给我的礼物。”

“后来呢？”

林言知道自己不该继续追问下去，但他却安耐不住。

“我在虚空遇到了它们，全都变成了怪物，就连我一样……”卡莎说：“我亲手杀了它们。”

“……”

她的声音让他冻僵在原地。

果然还是不该问的。

短短的一句话蕴含了太多的东西，小狼崽子轻轻用脑袋蹭了蹭卡莎的大腿。这让卡莎的阴郁渐渐地一扫而光，她也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

即便是用虚空生物的皮肤。

希维尔在帮助伊泽瑞尔做一些过夜的准备，林言呼出一口气走到他们的身边，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了巨大的轰隆声从地底下传出，盖过了众人的声音，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地底涌动，翻天覆地。

“塔莉垭？！”

林言回头看向了塔莉垭，却看见那女孩正在和狼崽子玩耍。她手足无措的抬起双手，像是在大声宣告自己的无辜。

“地震吗？”伊泽瑞尔保持住了自己的平衡，他问。

“地震？不知道。但最好是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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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内瑟斯永远无法从我手心里逃脱的！

什么才是现实？现在的我是什么？

我是深渊？还是凝视深渊的人？

这个地方，这个沙漠地底的洞。

这是现实吗？他觉得是，但他不再确信自己可以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他所有的记忆中，经历的只有黑暗，可怕的、无尽的黑暗，像裹尸布一样将他缠绕。

但随后黑暗碎裂开来，他被重新扔进了光芒之中。他记得自己在荒漠中爬行，地面起伏不定、上下翻腾，活物般的巨石摩擦碾压发出闷雷般的声音，某种被埋藏已久的遗忘之物再次将自己托到地表。

恕瑞玛，这个名字他似乎记得，但所有的印象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模糊、消失，其余的部分都被深深封锁在他的脑海深处，用狂性的铁链死死锁住。他的双眼曾经明察秋毫，而现在则因为在黑暗中度过的永世岁月而变得模糊。

他的皮肤也曾像铜铸的铠甲一般坚硬，而现在则昏暗无光，龟裂破碎，细沙从他身上各处的伤口中流淌而出，就像是刽子手的沙漏一般。

他记得自己在荒漠中蹒跚前行，他的脑海中燃烧着血和背叛的影像，狗头人身的神灵亲手将自己与那古老的法师封印在了墓穴之中。

那是他的哥哥，血脉至亲。

命运的舞台还有他的角色。千年之后，雷克顿再一次意外中重获了自由。

他还有尚未流的血，还有尚未熄灭的仇恨。那个将他打入黑暗的狼狗嘴脸的人影浮现在他脑海中，每一次他看到这张脸，他的憎恨和愤怒都让他怒火中烧，浑身沸腾。

“内瑟斯……”他说道：“兄弟……你永远也无法从我手心里逃脱的！”

他举起了月牙长刃，站直身挺起脊梁，陈年的尘土从他的铠甲上滑落。古老的伤口封闭平整，开裂的皮肤重新粘合到一起，他那柔韧、坚硬的鳄鱼皮肤重新焕发起翡翠的光泽，他又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曾经，太阳重塑了他，但现在，黑暗是他的盟友。

他怪兽般壮硕的身躯充满了能量，肌肉隆起，眼睛中燃烧着对于内瑟斯的赤红憎恨。

他手爪紧握成拳，轻触了一下斧刃，想象着那个犬首人身的武士在这刃下的情形，只是奋力的挥击，就开辟了长达千米的山谷。

“你把我抛弃在黑暗中，兄弟。”雷克顿说：“你将为这次背叛付出生命！”

当他从黑暗的地底深处跃出地面的时候，等待着他的并不是那背叛自己的至亲，而是一群凡人，一群目瞪口呆的凡人。

直冲云霄的尘沙随着风暴的降临而被撕裂，鳄鱼的鳞甲在月光下脉动着可怖的微光，如同猎食者一般的姿态，高高在上的扫过这群凡人。

其中一个女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