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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世纪以来,来自上方世界的许多凡人主动地回应过虚空的召唤,而有些人则是被强行拖进深渊的。
虽然极其罕见,但确实存在接触虚空后还能生还的幸运儿。尽管如此,没有人可以丝毫不变地返回人世。
阿兹尔也只是曾听人说起过,却也从未亲眼真的见识过于虚空共存的人或物。
在飞升归来之后,他听人讲起过诸神的薄暮,也就是暗裔的传说。
虽然说,暗裔的出现与虚空多少有间接的关系,可他们仅仅只是被影响到了心智,虚空没有侵害到飞升者的本体。
“陛下,前方出现了一支大军。”斥候来报,说。
“有多少?”
“大概一万多人。”
阿兹尔点点头,示意让他退下,攥紧了手中的权杖,凝视着远方的沙暴。
就是这一刻。
为了这一刻,他牺牲了太多,甚至是一个帝国的覆灭。
几百年来已经有太多血雨腥风,而造成古恕瑞玛帝国的罪魁祸首如今就在眼前,他必须考虑这会不会唯一复仇的机会。
背叛了皇帝的巫灵全身燃火,悬浮在空中,黄沙在灼热的烈火中被融化又重新凝固成透明的玻璃。在他的身后,是追随他的信徒们,在古代魔法的加持下,他们将不畏生死。
只一瞬间,沙暴便停止了。就连孤寂的热风也静了下来,前所未有的寂静压在希维尔的头顶。在她面前的空气中,是焚风烈烈的泽拉斯。
塔莉垭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伊泽瑞尔的余光瞟到了远方的地平线,那里似乎闪烁着光,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这里前进。
但那到底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凡人极尽愚蠢。”泽拉斯语调轻率,那独特的样貌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任何的表情:“竟然真的让阿兹尔的血脉留存至今?”
他脚下的荒漠大片在融化起伏,就像进入到了可怕的熔炉,不断的重塑着黄沙本来的形状。
“泽拉斯……”
希维尔咬着牙齿,从地上提起一柄武器,一柄巨大的四刃——恰丽喀尔。泽拉斯认识那把武器,感受到这夺命利刃的完美平衡,以及皇室的权威。
但对他来说,只存在一种东西,那就是——愤怒。
他的一生都在低眉顺眼之中度过,先是被一位疯狂的皇帝奴役,后来换成了另一位虚荣的皇帝,他为了这尊王座运筹帷幄、勾心斗角。
无法触及的自由,禁断的自由。
一名奴隶哪怕是稍微想象一瞬间的自由,都当以判处死刑,因为飞升者可以看穿血肉和骨骼,看穿人的灵魂,看穿他灵魂里闪烁的背叛。
泽拉斯憎恨皇室,憎恨恕瑞玛的一切。
为什么我必须是一个奴隶?
那些称王侯拜将相的人,天生就是好命、贵种吗?
“泽拉斯——!”
阿兹尔大吼,声音回荡在无际的荒漠。他踩着黄沙,从天而降,手中权杖闪耀着无比的金光,形成了太阳圆盘的模样。
所有人纷纷把目光投递在了鹰头人身的皇帝身上,整片大漠就只剩下了寂寞。希维尔感觉到自己先祖的仇恨像激浪一样席卷而来。泽拉斯的脚下的黄沙被大片的凝结成为了没有规律的玻璃,被焚风吹得一干二净。
伊泽瑞尔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捂着自己的手套,退至众人身后。
阿兹尔桀骜不驯的向前大踏出一步,每一双眼睛都在紧盯着他。
“先祖……”希维尔想开口,却被阿兹尔抬手打断。
“有话想说的话,就回太阳之城再说。”
“大老远就闻到了你那种骄傲的臭味了。”泽拉斯的声音如同蘸了蜜,与他还是凡人的时候一样:“真是没想到啊老朋友,就算过了千年,你的那种臭毛病也没有一丝的改变。”
“泽拉斯,你的罪孽不可饶恕!”阿兹尔保证道。
泽拉斯曾经的主人飞升而来,他也知道这堆优美纹饰的金属盔甲不会回报以仁慈友善,但即便如此,泽拉斯还是面露笑容地看着那只没有灵魂的鹰头,他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
“阿兹尔,我的皇帝。”泽拉斯的身体燃烧得更明亮了:“现在的恕瑞玛,满意了吗?”
“闭嘴!”
阿兹尔低沉的吼道。属于他的黄沙之军从大地拔地而起,而凡人的军队也紧随其后。
他们的服装与铠甲各不相同,甚至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