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未及。
林言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悲痛:“抱歉,如果我能早一点赶到的话。”
“不,长官。这是我们的失职,身为士兵,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天职。”
“绿洲剩下的物资还够吗?”
“我们的物资充沛,长官。”一位戴着眼镜的老者开了口,他的手中拿着一支笔和本子,不停的在计算着什么,似乎是这里的军需官。他说:“每个月都会有物资从其他城市运送到这里来。”
林言抚摸着下巴,点点头,又问:“你们知道阿兹——皇帝陛下的行踪吗?”
营地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似乎是在为林言直呼皇帝陛下的名讳而感到震惊不已。
即使林言已经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确。
“皇帝陛下他……在清扫恕瑞玛帝国的叛军。现在的话,也许在卑尔居恩附近。”
一个帝国的崛起永远离不开繁荣昌盛的经济,而卑尔居恩与纳施拉美就是恕瑞玛唯二的与世界交流的两个港口。
而其中一个,也就是卑尔居恩,正处于诺克萨斯的统治下。
也许阿兹尔正在为怎么处理这个尚武的帝国而头疼不已,又或者,这位伟大的皇帝将率领飞升大军撕碎阻挡的一切。
一丝阴云遮住了阳光。
他知道在不久之后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席卷这片炎热的土地。
在这之后,他和士兵们一起商讨了关于绿洲安全的问题。身为他们的长官,这种基本的东西他是必须要去做的。
总不能当一个甩手掌柜,将大家的生死于不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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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里的人都行色匆匆,而卡莎站在凡人所够不到的石塔顶端,头盔从她的面前折开,用人类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
落日透过晚霞洒下金辉,在峡谷的岩壁上映出或靛或赤的色彩。
卡莎看得痴了,她紧紧攥着拳。似乎看到了曾经的村子,看到了那个仍是小女孩的自己。
有的时候,卡莎会从暗无天日的地底爬出来,只是为了想起仰望天空的感觉。或是为了呼吸一下干燥清爽的空气,暂时离开潮湿和苦涩。
艾卡西亚的夜晚与白天从不分明,那里从来都是被浓重的黑云所笼罩,诡异的云层中紫色的闪电层出不穷,向世人述说着另一个位面的恐怖。
这股气息诉说着一个充满恐怖和敌意的地方——虚空。
“据说,在极遥远的地下,深渊的黑暗中,最初在符文之地上行走的虚空生物正在沉睡,于不可见处深眠。如果属实,那么它们已经耐心地等待了千年之久。而现在,就是它们卷土重来的时候了。”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卡莎扭过头看向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林言。她似乎无法回忆起林言出现的时间,似乎他本来就该在那里。
“那我会让它们后悔来到符文之地。”她说。
“卡莎,你知道你的父亲还活着吗?”林言翘起了嘴角,他看着远方,说。
这不是林言第一次和她提起父亲了,即便如此,卡莎的眼睛里仍然闪烁着星光。
记忆中父亲的脸早已模糊不清,无论是村庄还是从前的小伙伴们,都像是随风飘散的砂砾,再也没有了踪迹。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卡莎的嘴角微微翘起,也许是一个微笑,即使是苦涩的笑:“我希望他一切安好。”
“你有想过他也和你一样,在无时无刻的猎杀虚空吗?”
卡莎愣了一小会儿,就只是笑笑,没说话。
因为这件事的概率微乎其微。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宁愿自己的老父亲在沙漠找到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度过短暂的一生,忘记这没有必要铭记的苦痛回忆。
“我会让你们重逢的。”他拍了拍卡莎的脸,让她别沦陷得太深。
卡莎笑了一下,很勉强:“但愿如此吧。”
“到时候,你可得给你父亲好好介绍我才行。”
那可不,不然的话我怕一屁股他坐死我。
“话说回来卡莎,关于那种欲望,我……”
“又出现了?”
“嗯。”
“为什么这么频繁?”
“也许是我的原因吧。”林言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这次反而没有把锅推给虚空了。
身为一个男人,我是变态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