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最可怕的。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你能够体会到的,就只有出自本能的无形恐惧。
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一点一滴的把你的理智拉扯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别担心,小歌姬。”林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与语气看起来都平静一些:“不管待会儿发生了什么,你要记住。”
萨勒芬妮惶恐不安的揉戳着小手:“记住什么?”
“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好……好的。我知道了。”
外边的人声越来越喧闹,就像是在争吵。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越来越大的争吵声只是为了掩盖住内心的恐惧罢了。
现在已经走不掉了,单独行动只会更糟。他抬起头瞧了一眼远处屋檐上的乌鸦,这里已经是费德提克的狩猎场了,走不掉的。
现在只能祈求着今晚能够平安的度过一晚,等天一亮,就带着萨勒芬妮走。
但如果真的是费德提克,那不管单独行动还是群体行动,都一样不安全。
林言带着萨勒芬妮从来旅店走了出来,到了人群的附近。
他的双手放在剑柄上,手指摩挲着华丽的纹路。萨勒芬妮就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扒着他的肩膀,悄悄的向外探出脑袋,看向那个地方。
手心传来的温度会让女孩的心静下来,但也会因为风吹草动而时不时的微微颤抖。
数不尽的火光坠入了黑暗,火把一个个渐次黯淡,直至熄灭。刚才的那个光明哨兵冲进了那间出事的屋子,在一度噼里啪啦之后,屋子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听不到垂死的惨叫声。
也许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林言想要阻止人们前去,可是没有人会听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的。
当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
在外面的人们喊出了他的名字,问他有没有事。
“喂,丹尼尔,你还好吗?”
然后,就会有一个声音响起。
“我会亲手干掉这个恶灵的。”
那个声音邪乎的很……就像在你脑瓜里拧别针,搅着脑浆,直戳到更底下的黑暗。听起来很像丹尼尔的声音,但绝对不是他本人。
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光明哨兵是他们最后的倚仗。
大人们抱紧孩子,慢慢向后退,有的干脆拔腿就往家跑,还有的人骑上了马就想要离开小镇,可他们在那条出镇的老商路上刚跑一半,就被马甩了下去,然后被什么东西拖进了漆黑的街道深处。
那个声音足以扒下一个人的所有防备,只剩下赤裸的魂,即使是烈日当午,也心惊胆寒,瑟瑟发抖,更别提现在已经是午夜。
感觉就像被它抽走了什么东西。
它渴望的东西。
有个人说,她在城镇外看见沙地里有一个人影,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可是现在谁还关心这个啊?大家都在祈祷着能够见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林言的双手紧握着长剑,一言不发。萨勒芬妮几乎快被恐惧吞噬,她把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口中似乎在念叨着什么,但林言听不清楚。
念得太快了,就像是在唱流行歌曲,听不清字。
那些可怜的人们,带着民兵团们冲进了屋子,留下来的人们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是站在房子的外围,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然后灯火开始熄灭,从外到内,没有一家能够逃脱。
一家又一家,门窗都挡的严严实实,但灯火都无力地熄灭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紧接着,就是民兵团。
他们的声音也开始消失,人们的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个声音。
某个古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沙哑的叫,自言自语。说着什么,他是活的,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林言咽了一口唾沫,周身渐渐刮起了一阵旋风。仅剩下来的人们聚集到了一起,精神崩溃的大声喊叫着。
他看到了什么?一张脸,应该是一张脸。
一张彻底歪斜、扭曲的粗麻布脸,嘴里吐着锈铁的尖牙。在它后面……是某种庞然大物。瘦长的腿支撑着铺开的身子,上百只活蹦乱跳的黑鸟在一个旧笼子里扑腾。
乌鸦!上百只——上千只乌鸦!盘旋在小镇的上空,发出令人恐惧的哀嚎,如同地狱的挽歌。
但这东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