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扫过这片茫茫的大漠，来回的在林言与卡莎二人身上扫过。沉默了许久，他说。

“我不知道那些软皮人是什么。他们使用很奇怪的力量把我从那里赶了出来，占据了我的家园。”

“奇怪的力量？”

“女孩，就和你身上的那层东西一样，令我心生厌恶。”

卡莎的瞳孔微微收缩，难以置信的喊出了两个字：“难道是……虚空？”

“虚空？也许吧。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些疯疯癫癫的软皮人。他们把领头的，称为——先知。”

第六十九章 卡莎的愤怒

先知？

这个古老的称呼唤醒了卡莎最深处的记忆，属于她最痛苦的记忆。

在恕瑞玛烈日的照耀下，总是会出现那些天生拥有特异能力的人。

曾经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虽然生在南部沙漠的残酷环境里，但父母的关爱给予了她温暖。白天，她和伙伴们玩耍嬉闹；夜里，她憧憬着自己将来在这世上的位置。

直到一群陌生人的降临永远改写了她平凡的一生。那些疯疯癫癫的家伙向人们索要贡品，祭祀地底的黑暗力量。

那群人的首领，也叫做先知。

在人们惊异的目光下，他使用虚空赐予自己的新能力裂开了大地，召唤出梦魇般的生物，怪叫着带走任何胆敢否认他的人。

先知玛尔扎哈的传说在短短几年内就传到了最北方的港口，他的追随者们数量大增。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必定会有让人陷入癫狂的凶煞的幻象攫取人们的心脏。

尽管如此，亲眼见到过玛尔扎哈的人少之又少，且能够活下来的人几乎没有。

但恕瑞玛到处都是玛尔扎哈的传说，卡莎也曾经寻找过这个摧毁了自己家园，改变了自己一生的人。

一无所获。

他太稳健了，从来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或许今天你会看到他出现在恕瑞玛的荒漠，而明天就会在恕瑞玛东边的丛林招揽信徒，摧毁大地。

一段回忆触不及防，让卡莎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与落寞。

她曾以为自己早已将那段记忆遗忘在了灵魂的最深处，不会再有任何的悲喜。

而如今又重新拾起的瞬间，却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母亲的责备依然萦绕在耳边，父亲的怀抱始终挥之不去。

大地开始震颤，灼热的闪光划破天空，孩子们落荒而逃。

“先知……”

卡莎低声喃喃着这个名字，攥紧了拳头。

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支配了她的理智，似乎是在回应这种冲动，她的皮肤在泛起了象征毁灭的光芒，在针刺，发痒……

林言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卡莎的异常，他踱步来到卡莎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脸，喊出了她的名字，试图让她眼中闪烁的怒火熄灭。

“卡莎，你的冷静下来，不要被虚空的本能牵着鼻子走。”

卡莎愣了一下，眼前的视野一阵变换，又重新回到了现实，听到了林言担心的声音。

她的脸颊由于羞愧和愤怒而烧得通红。

虽然她体内的怒火依然炽烈，但她闭上眼，握紧拳，缓缓地吸一口气，就像长老教她的那样，努力压住狂怒。

“我没事，抱歉，失态了……”她说：“可是我控制不住那种愤怒。”

“没事，我理解你。”

萨勒芬妮走了过来，女孩在刚才的一瞬间听到了卡莎灵魂愤怒的嘶吼。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种灵魂的音符就仿佛是掺杂了来自世间所有的绝望，令她也开始颤抖了。

“卡莎姐姐，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我没事。我只是，太激动了……”

卡莎又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

“她怎么了？”斯卡纳说：“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激动？”

卡莎的第二层皮肤令斯卡纳感到厌恶，同时又能真切的感受到这个人类女孩掩藏在灵魂深处的悲哀。

他可以听到，甚至比萨勒芬妮听得更远。

林言沉默了一下，回首看向卡莎，似乎是在征求对方的同意。卡莎点点头，就不在说话。

“就是那个所谓的先知，把卡莎变成了这副模样。十年前，他带着信徒摧毁了她的村子，只留她一人幸存。”

“可怜的孩子……”斯卡纳悲叹的摇摇头。

他转身望向了水晶之痕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