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恒本就是极其健壮的男人,秦依棠虽然比一般女子高了一些,扶着他也是很吃力的。
她被何九恒压得透不过气来,又是害怕又是焦急。
“何九恒!你坚持住啊。”秦依棠紧张地撑着他,他仍是摇摇欲坠。
秦依棠浑身都被汗浸湿,才把何九恒带到了秦家绣坊,她感受着何九恒的身体开始高温。
“兰儿,帮我找一辆小推车。”秦依棠要送何九恒去找白小月,这次她学聪明了,用小车推着他去。
白小月听到侍女的禀报,立刻就跑了出来,看到小车上的何九恒也是吃了一惊。
付长蔚和黄煌一同把何九恒放在床上,白小月检查着他的伤口。
“还好,这个伤口只是看起来可怕,其实并没有伤到要害。”白小月松了一口气,看着秦依棠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紧张成这样?”
秦依棠知道何九恒没事,这才坐下来,喝了满满一大杯的茶水,“你都不知道,他就躺在河边,浑身都是血,没有一丝人气了,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我能不害怕吗?”
白小月在看伤口,黄煌却是盯着秦依棠看起来,“害怕?你扛着尸体这么久,给我们说害怕?”
付长蔚看着秦依棠烧红的脸,“好了,别说笑了,先救人。”
白小月把何九恒的上衣解开,看到他身上的伤口,疑惑地回头看着秦依棠,“依棠你帮他缝合的伤口?”
秦依棠忙着摆手,一口茶还蕴在口中,“我见到他的时候,就是缝好了的。你也觉得这个针脚很是奇怪吧。”
白小月点点头,仔细看着缝合的手法,“这不是大夫的手法,但是针法也很是娴熟,这个,是苏绣的绣法?”
她回头看着秦依棠,心里却是不可置信的,怎么会有人用苏绣的绣法来处理伤口?
白小月突然想到了何九恒的上衣,她拿着放在桌上给秦依棠看,“你看,是不是苏绣?”
秦依棠看着上衣上的针脚,点点头,“是苏绣,而且,这个针脚······”
白小月看着何九恒身上的伤口,被清洗地很好,缝合包扎得也很好。
“依棠,你照顾他,我去煮药。”白小月把何九恒交给秦依棠,自己起身就要出门。
秦依棠点点头,突然很是奇怪,“哎!为什么是我照顾他!”
可惜她的反驳根本没有用,黄煌和付长蔚笑着走出了门。
两个人在门外相视一笑,黄煌立刻收起了笑容。
付长蔚也是很尴尬地看着她,“煌儿。”
黄煌有些慌乱,低下头来,“我去帮月牙煮药。”
不顾付长蔚在后唤着她,黄煌跑去了药庐。
白小月正在配着药,抬头见黄煌像逃难一样跑进来,还关上了药庐的门。
她苦笑道,“怎么了,躲你的长蔚哥哥?”
黄煌气得把眼前的药朝着白小月扔了过去,“你还嘲笑我?”
白小月也不说话,笑着把药都放进了药碗里开始慢慢熬煮。
黄煌坐在一旁看着白小月,心里想着刚刚和付长蔚面地面的笑容。
她心里感受很是奇怪,她
对付长蔚,有过自作多情,也有了解。
现在,却是一点都不明白他的心意了。
她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了,究竟付长蔚现在在想什么。
怎么她竟然会觉得,他现在并不是喜欢白小月的,反而对她,才是更上心呢?
不不,黄煌使劲晃了晃脑袋,在心里暗暗提醒着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秦依棠看着何九恒安静地躺在那里,想到了那日他抱着她转圈,为了保护她不被毒蛇咬。
她的脸有些发烫,她拿着浸湿的毛巾帮何九恒擦着脸上的血污,这个男人,仔细看来还是很可爱的。
她想着那日他嘴笨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把他手上的血污擦去,看向他健硕的身体,她的脸更红了。
把何九恒身上都擦干净,秦依棠帮他把被子掖好,就听到他嘴里喃喃着什么,却听不清。
秦依棠凑到他嘴边,整个人都几乎是贴在他身上了。
这才听清了他嘴里念着,“七七,七七。”
七七?秦依棠心中疑惑,这是什么?
她疑惑抬起头看着何九恒,这才发现他们两个竟然挨得这样近。
她正要起身,却被何九恒紧紧扣住,“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