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走道的尽头,是一个放满了刑具的房间,Marilyn带着18个肌肉打手,正一脸冷酷地在里面等我——我也丝毫不会觉得奇怪。
我用手里的HelloKitty手电筒,照向前方深深的黑暗。红灯依然在闪烁,手电筒电量有限,光芒已经变得很弱。
尽管如此,掉头逃跑,并不是我的个性。
走道的那边,似乎有一点流动的新鲜空气;我毫不犹豫地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昂首踏步,走向前方的黑暗。
充满未知的黑暗里,可能是危险,也可能是答案。
那红灯看起来很远,走起来,竟然很近,不超过一百米。
红灯是嵌在另一扇铁门里的,这扇门很新,没有铁锈,但上面也画着核辐射警告的标志。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铁门,里面是一个同样黑漆漆的房间。我迈出左脚,鞋底踏上一块金属地板,发出区别于水泥地的声音。
身后传来咚的一声,让我吓了一跳,转身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是铁门被自动关上了。
几乎就在同时,四周的光线唰一下亮了起来,刺眼得我只好抬手挡住;除此之外,还响起了抽风机嗡嗡运转的声音。
等我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白色的、充满科技感的实验室里。我还来不及去看周围密密麻麻的仪器,因为就在旁边的墙壁上,正半躺着一个人。
李世海。
他抬头看着我,形容憔悴,脸上是抱怨的表情:“怎么才来?”
我揉了揉眼睛,确实是李世海没错,他身上穿的,还是我在他朋友圈里看到的、在机场候机室里的那身衣服。
那张照片上,我只看到了他自己,曹老板却说,在他身后站着向亮。
我突然弹了起来,紧张地四处张望,并没有向亮的踪影,也没有看见Marilyn,以及她身边的18个肌肉打手。
在这个三四百平方米的白色实验室里,就只有我跟李世海两人。
李世海靠着白色的墙壁,斜躺在似乎是铅制的金属地板上,一条腿伸直了,裤子破了一块,露出来的膝盖血肉模糊。
他看我站在原地,不满地催促道:“发什么愣,快扶我起来。”
我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骂了一声:“还不是向亮那混蛋,别管那么多了,你先扶我起来。”
我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人呢?”
李世海朝实验室的另一边努了努嘴:“跑到那边电梯里了,还把我手机也拿走了,哎,快过来扶我啊,我腿都断了。”
我不解道:“电梯?”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朝我招手,催促道:“快点啊,老蔡。”
我又再左右看了下,确实,整个实验室里,并没有其他人。
李世海在那边嘶嘶地吸着气,看来伤腿确实让他挺疼的;那么多年老同学,我实在没理由见死不救。
再说,我从水泥空地爬下来深坑,本来就是为了要救他。
这么想着,我走上前去,弯下腰来,把他左手搭在我脖子上,再用力直起身子。
李世海看我吃力的样子,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老蔡,我有点沉。”
我骂骂咧咧道:“吃那么胖干吗。”
终于扶着他站了起来,我刚要往进来那扇铁门走,李世海却着急道:“错了,错了,不走那儿。”
我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李世海看着我摇了摇头,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我说老蔡,你看我现在什么样子,能从梯子爬上去吗?”
我想了想说:“也是,那怎么办?”
他扭过头去,指着相反的方向:“我们走那儿,有电梯,直接上到地面。”
我扶着他转过身去,果然,在实验室的另一边,有一道半圆形的拱门,宽得能开进一辆SUV。拱门里面闪烁着淡淡的红光,隐约还有仪器运转的声音;拱门外有一条白色的跑道,整个样子就像是医院里检查用的核磁共振,被放大了五倍。
李世海又催道:“老蔡,快送我去医院。”
我扶着他朝那边走,本以为他那么胖,腿又伤了一条,应该走得很艰难;没想到,实际上我们还移动得挺快的,看来我的体力还是不错嘛。我们两个的姿势,有点像那晚我喝了威士忌,老向扶着我去道路上打车。不过,现在人物、时间、地点都换了。
走到一半,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