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十恶不赦的魔头,教我遇上了,也当先救下来再说。
“就这样,我在她伤口上洒了金创药,又用纱布将伤口厚厚地包起来。
“此后的三天中,她一直也没有睁开眼睛,额头烧得像火一般,口中胡言乱语,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有好几次,我都以为她要死了,可到了第四天早上,她竟慢慢苏醒了过来,面色也稍为红润了一些。
“不管她是什么人,我三天来的辛苦毕竟有了着落,我很是高兴,给她熬了些粥,又喂她喝了些草药。
“她一时不能说话,但看着我的目光中,却又是娇羞,又是感激。
“又过了两天,她可以说话了。她说自己姓吴,叫吴霜。至于她是什么来历,怎么会受这样重伤的,我不问,她也不说。
“又过了几天,她伤势好了许多,渐渐可以下地走动了。
“她见到我墙上、地上的各种乐器,竟然甚是喜欢,取来竹箫,吹了一曲《平湖秋月》,虽然中气不足,但却吹得渺渺茫茫,动听极了。
“遇见她之前,我从未听过那样美的箫声。其余的乐器,她也都造诣很高,有好几种还强似我。
“那几天里,为了哄她开心,我们总是她吹一曲箫,我抚一段琴,或者我吹一回笙,她弹一支琵琶,我们说话不多,但是慢慢的,自己的心意却在曲子里倾诉出来了。
“我们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头都知道,对方就是自己找了很久的那个人……
“直到那一天,她看见了我的铁剑,我本来是藏起来不想让她看见的,我愿意就这样朦朦胧胧的,神神秘秘的,就像一个梦一般……
“可是梦总会醒的,她终于看见了那把铁剑,看着她凄惨的眼神和晶莹的泪水,我知道,好日子完了……
“她问我是不是嵩山派的人,我说是,不仅是,我还是第一代弟子中的四师弟。
“她没有说话,转身出了我的草堂,我没有追她,一个人在屋中呆坐着,头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只知道月亮升上来了,清光洒满全身,春夜很静很静,忽然,门开了,一个俏生生的影子站在门口。
“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她,是吴霜。我们俩紧紧地抱在一起,春夜真静啊,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这个夜里,她把洁净无瑕的身子交给了我,我知道,无论她是什么人,以后我都不会离开她,都会保护她,不让人伤害她……
“她告诉我,她的父亲本是神教江西分坛的香主,武功甚高,又喜音乐,吹得一口好笛子,因此江湖中人送他一个外号叫做‘铁笛仙’。
“数年之前,她父亲在赣州道上与我的二师兄‘托塔天王’丁逊相遇,动起手来。
“当时丁逊不敌,被他用铁笛打中了两处穴道。这一战本来平常,丁逊却以为是平生的奇耻大辱,他知自己力敌不能胜,竟悄悄跟踪铁笛仙夫妻,伺机下手。
“三个月之后,他终于得了机会,在一家客栈里用迷香放翻了铁笛仙夫妻二人。
“用迷香暗算伤人,虽然卑鄙一些,但若他当即将这二人杀了,那也没甚么,正教中人对付神教的手段向来也不够光明正大。
“可是我那二师兄道貌岸然,一张正人君子的脸孔,实则却是心地偏狭,贪淫好色。
“他既恨铁笛仙伤他,又见吴霜的母亲生得俊俏,竟然当着铁笛仙的面儿,将他妻子强暴良久!发泄兽欲之后,再将她一掌击毙。
“他本还要慢慢折磨铁笛仙,但铁笛仙已知无幸,抢先一步咬舌自尽。
“吴霜辗转得知此事之后,痛不欲生,从那时起,寻找丁逊,报父母之仇便成了她最大的愿望。
“她寻了一处地方,苦练三年武功,但再也忍耐不得,于是偷上嵩山,欲伺机刺杀丁逊。
“丁逊做下了亏心事,当然是整日里提心吊胆,严加防范。
“吴霜虽看准了机会才出手,却只伤了他的臂膀,并无大碍,自己反被卡在丁逊设下的一个机关之中。
“丁逊见她动弹不得,一时又是色授魂消,上来摸手摸脚,无所不为,倒也幸亏如此,吴霜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吴霜趁他神魂颠倒之际,使出缩骨功夫,从机关里脱身出来,却被丁逊砍了一剑,受伤极重。
“她凭着一股激愤之气跑了出来,丁逊惧怕自己若大张旗鼓地追赶,会被本派中人发现秘密,于自己声誉不利。
“更料想吴霜必死,也就任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