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某正秣马厉兵,耽耽虎视,我等岂可坐视不理?
“日前某等已与嵩山左师兄、泰山玉佛兄订下决策,以五岳剑派之名递出战书,邀魔教十长老来华山绝顶比武较技。
“我等一诺千金,但比武较技事属寻常,不算违约。
“尚望陈方兄见书即来,商议对策。”
旁边竖着空了一行,写道:“华山成清铭、宁清宇顿首。”
风清扬看毕大惊道:“大师兄与二师兄行事素来持重,此番怎地如此莽撞!
“那十大神魔虽算不得顶尖高手,也各有惊人艺业,岂是好相与的?
“单凭我五岳剑派之力,怕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慕容雪见他忧形于色,也不禁代他着急,问道:“风郎!这可怎么办?”
风清扬忧心忡忡地道:“我五岳剑派之中,除我之外,能与十大神魔做对手的只有五派掌门,二师兄与嵩山左冷禅等区区数人,而且均是胜少负多。
“大师兄、二师兄发此战书,虽是好意,却也过于莽撞,这中间必有缘故。”
他转头道:“雪儿,这封传书天幸撞在我手,师门有难,我岂可置之不理?
“我本打算在此多待上半年,等爷爷伤势复原之后带你一同回山,看来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我又要自己回去啦!”言下怅惘之极。
慕容雪默然不语,她深知风清扬虽对师兄弟间的争斗倾轧甚为不满,但对师门却是一片血诚,如今师门有事,他确是非赶回去不可。当下展颜笑道:
“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好在爷爷经历过这次事变,对你我的婚事已有允准之意,我们也不过是晚团聚几个月罢了。
“风郎!事不宜迟,你这便收拾回山罢,爷爷伤势一好,我便去华山寻你。”
风清扬见雪儿深明大义,甚是感动,将她娇躯搂在怀中,在她红唇上深深一吻,道:“雪儿!多谢你!”
两人回到房中,寻来桑小娥与秋梦,将上项事说了一遍。
四人商议良久,最后定下由秋梦在此陪伴雪儿,伺奉慕容绝,风清扬即时带桑小娥起身返回华山,待华山之事一了,便即回来接二女同归。
当下风清扬与桑小娥收拾了些衣物银两,对雪儿道:
“雪儿,爷爷处你代我辞行罢!我去告别,只会惹他着急,没甚益处。”
慕容雪点头道:“我理会得。你与娥姊姊一路珍重便好。”
她站在门外,目送风清扬与桑小娥的背影渐渐消失,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风清扬带着桑小娥穿过秘道,出了庄院,过了独木溪桥,风清扬撮唇而啸,他们来时放开的几匹骏马留恋此地水草丰美,始终在此盘桓,听见主人召唤,得得跑了过来。
二人各挽一匹,翻身而上,加上两鞭,那两匹马精神抖擞,嘶鸣一声,泼剌剌飞奔绝尘而去。
两人此番回去可与来时大不相同,再不缓缓行止,而是急如星火,晓行夜宿。
桑小娥知道郎君的心情,这等奔波,虽感疲乏,也从不说出口。
风清扬要行便行,要走便走,绝无二话。
风清扬也知道小娥辛苦,只是悬念师门之事,那也只好先把怜香惜玉之心放在一边,旅途之中,只有对她多多温存体贴,以慰芳心了。
两人疾行五六日,已走出两千多里路程。
这一天赶到郑州之南二百余里处的小商桥。
那小商桥在宋金时期乃是军事要地,岳飞手下的大将杨再兴率一支先锋军迎击完颜兀术的大军,曾被困于此。
杨再兴力战不屈,杀得金兵胆颤心惊,后来战马深陷泥中,被金兵万箭齐发,攒射而死。
金兵炼其尸身,烧出铁箭头足有一升。
完颜兀术服其忠勇,命将其风光大葬于小商桥畔。
自那时迄今,不但小商桥名扬天下,杨再兴的墓上数百年里也是香火不断。
风清扬与桑小娥伫马杨再兴墓旁,虽在赶路心急之际,仍是缅怀前辈风烈,心生神往之情。
默立一刻,桑小娥道:“走罢!”
风清扬点点头,两人拨马上了桥头。那小商桥外表寻常,只是一座小木桥,百余年来风雨侵蚀,大半已经枯坏。两人提着丝缰,小心翼翼地向前行去。
甫行至桥中段,风清扬只觉桥身巨震,“轰”的一声大响,木桥竟从中断了下来。
两匹马儿猝不及防,收足不住,一前一后,直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