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峰骑马赶到天魔山。
上路已经三天了,三天里风餐露宿,马不停蹄,风霜劳顿。
这一天接近午牌时分,他驰马来到了天狼山下。
天狼山即是寒烟山庄所在之处,去往天魔山需从天狼山下路过,离此约有一天的路程。
天狼山下有一条小河,水流淙淙,河上有一木桥,桥头绿树成荫,甚是清幽。
江远峰骑马来到桥头,正想穿桥而过,蓦地一勒马停住。
只因他看见桥头横放着一具红色红棺。
棺材旁边并无人影,显得阴森而又怪异。
本来是小桥流水,树绿山清,极好的景致但却因这棺材而显得大煞风景,极不雅观。
棺材横放桥头,拦截行人过桥之意,显而易见。
如果江远峰一提马自棺材上一跃而过尚可继续赶他的路,但是他没有。
莫非这棺材是有人为自己而设?他想。
遂游目四顾,目光所及不由一怔,见桥头不远的树阴下正站着三个人在纳凉歇息。
此刻,三双怪眼都注视着他,只是都不说话。
相距不远,江远峰看清了这三人的相貌和衣装,心下一觉,这不是“天魔三怪”么?
他们看见自己因何不动不语?
倘若他们要摆棺与自己决战也不会这么无动于衷?
莫非他们没有认出自己来?
树阴里的“天魔三怪”见江远峰定定地注视着他们,并不离去也不说话,便不约而同地走出树林,来到了跟前。
九幽婆手中大烟袋一指江远峰,尖声尖气地道:“你看什么,连棺材也不认识么?”
他们是真的没认出自己还是装糊涂。
江远峰扫了三人一眼,缓缓地扳鞍下马,淡淡地道:“只有死人才不认识棺材,因为他们已经死了,而在下是活人。”
九幽婆冷道:“你想变成死人么?你怎么还不离去?这棺材里已经有人了,轮不到你了。”
活人还会与死人争棺材么?
江远峰瞥了九幽婆一眼。
她还是老样子,岁月仿佛不曾使她衰老反而越活越年轻,只是那双贼眼越发的精光闪烁,显然内功已臻化镜。
那‘寻幽阴功’想必已经炼成了。
遂道:“在下不过想过桥而去,见这棺材有些蹊跷所以才驻马观望,莫非有何不对么?”
九幽婆正欲开口,旁边的张铁匠冷哼一声道:“江远峰,仍然认为我们没有认出是你么?”
声音缓慢,有气无力,似乎说话的人缠绵病榻多年,已病入膏肓,哪里会像一个铁塔般强壮、狮子般威猛的老者说的话!
九幽婆附声道:“我是故意装作没认出你来……你怎么不隐居了?见了人面若冰霜,好像谁欠了你多少钱似的!”
莫非他们真的不是在等自己?
江远峰心下暗忖,还是另有别图?
遂道:“你们把个棺材摆在这儿是想朝路人要过桥钱么,这生意倒新鲜!”
九幽婆道:“我们是在等人,你没见棺材里已经有了人么?我们就是要把棺材里的人交给要等的人。”
江远峰道:“棺材里的人一定是假死,等有人近前俯前去看,他好突然一击。这种埋伏倒不新鲜!”
九幽婆冷道:“一个名妓也会突然一击么?”
江远峰微微一怔,强作镇静道:“你是说棺材内躺着的是妓女?这可是三位的杰作?”
江远峰对“天魔三怪”说话并不客气,因为他知道魔道上的大多数人知道他与铁石老人的有些交情,对他都另眼相看。
九幽婆道:“这怨不得我们。我用‘太阴指’制了她的晕穴,谁知刚出武当山她就死了……我们不得不把她装入棺材弄到这里,等着要她的人来好有个交代!”
江远峰道:“她不会武功,又是一个女子怎么受得住你的‘太阴指’?你的‘九幽阴功’看来是炉火纯青的……”
嘴里说着,心却缩紧了。
假如死去的真是的苏娥眉……
九幽婆冷道:“死就死了,算得了什么,反正死的活的我们为他弄了来,也算对得起他相托一回……”
江远峰道:“是何人托你们掳来这妓女呢?可知道她的芳名?”
九幽婆道:“还有谁!除了柳絮飞那个老骚神还会有谁?”
江远峰当下一愣,脱口道:“‘穿花浪蝶’柳絮飞”他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