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任他又撕又扯。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轻声道:“堂主,江大侠来了。”
耿忠诚浑身一颤,倏然挥剑指点中冷雪玉的哑穴,又接连疾指制了另外七处大穴,使她僵立不动。
然后抱着来到床前,放倒推到床下面,放下床帏遮住,又扯起床幔,把床上被子弄得凌乱……
最后他干咳了一声,轻声道:“请江大侠稍候……”
声音未落,身形到了门口,拉开门闩,抬头向门外……
门外站着江远峰,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耿忠诚急忙闪身,让进江远峰,微笑道:“江大侠,夜半至此,有什么大事么?有失恭迎,尚祈恕罪!”
江远峰一声不响地在软墩上落座……
床下面的冷雪玉一边脸贴地侧身躺着一动不动。
但透过床帏下面的缝隙却可以看到寝室里人的脚。
知道江远峰进了屋,又见软墩旁有人脚,知此人必是江远峰。
心中暗自焦急,只是无奈……
耿忠诚也在另一个软墩上坐下,局促不安地道:“江大侠,那日到黄山可找到邢婉柔了么?”
江远峰抬眼望着耿忠诚,淡淡地道:“找到了……”
江远峰今天喝了他一生中最多的一次酒。
但他没有醉,但气色已变。
此刻,郎老五和酒鬼都被江飞浪弄到德隆客栈的一客房里扔到了床上。
只怕三天之内醒不过来。
江飞浪也一定在照顾两人。
只有江远峰来到了这里……
耿忠诚急忙赔笑道:“真是恭喜江大侠与故人团聚,可贺可喜。”
江远峰道:“我找到了法尼,她说她不是邢婉柔。我看也不像。”
耿忠诚惊愕失色,道:“会有这等事?而我那天见到的妙尼分明亲口说自己是邢婉柔,取号法尼……是哪个妙尼冒名顶替么?还是……”
江远峰道:“你是说有人冒名顶替法尼而诈称自己是邢婉柔?”
耿忠诚道:“不可能这样么?可是这个女人目的何在?单单是为了欺骗我?让我知道她就是邢婉柔?”
江远峰淡淡地道:“你心里自然清楚。这女子若诈称邢婉柔让你相信,她就没必要再说自己是法尼……”
耿忠诚转首对门旁两个侍卫道:“愣什么!还不去为江大侠端茶来?”
两侍卫应声退出寝室。
耿忠诚转首对江远峰道:“江大侠,您以为在下是有意欺骗您么?我不过是出于好心……当时也没多想就急着您送信去了。”
江远峰道:“可我去后那里已早有清兵埋伏……”
耿忠诚惊叫一声,道:“真的?那,那岂非是我把你引入陷阱!我……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我无意之间是被人利用了,当了引你的诱饵!”
床下面的冷雪玉听到这里也吃惊不小:原来耿忠诚让江远峰去黄山是陷害他!
这个耿忠诚到底是什么背景?
竟然连江远峰也敢暗算,今日就算他巧舌如簧,又怎么脱得罪责。
江远峰怎么不一刀砍了他!
如果耿忠诚单单被人利用,当了诱饵,其罪不在他;怕的就是他自己是垂钓人。
江远峰心中暗想,若是耿忠诚有意垂钓,要以邢婉柔为诱饵,陷害自己,那么他肯定就是清廷的奸细!
清廷竟欲除掉自己,他必然是为了便于毁灭神武教这一股不可小觑的侠义道势力,以绝后患。
但是,耿忠诚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更加阴险难斗的人物。
这个人物会是谁呢?
“耿香主,我不能排除你可能被人利用这一点,但直觉告诉我,在这件事情上你是极力地要让我去黄山的。细想起来,你不辞辛劳地找我传报这个消息的理由也不充分。”
“我想,”耿忠诚望了望那张大床,他是下意识的。
“我是知道江大侠一直在寻找邢婉柔而不果,好不容易有了这点线索再错过多么可惜,便没多想什么就驰马出寻……
“想不到适得其反,好心办了坏事,让人家钻了空子,险些一不小心酿成千古之恨。
“江大侠明察,在下对江大侠可以说敬重有加,佩服得五体投地再说我与您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怎么会假清兵之手而陷害您呢?”
冷雪玉在床下面心里暗骂:好一个耿忠诚,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