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泊有一条画舫,画舫中还隐隐飘出悠扬悦耳的琴声。
真是如诗如画的湖景如梦如醉的琴音,谁临此境能不赏心悦目,宛若仙游!
龙海川和耿忠诚早下了马,把马拴在湖畔柳树上。
柳树下泊着小船,两个人上小舟,轻轻摇撸划向那湖中的画舫……
龙海川笑道:“亏耿兄想得出,把那宝马藏在船上……”
耿忠诚笑道:“这不是极美丽极秘密么?”
说笑间,小舟划近画舫。
画舫琴音不绝,如丝如缕,动听异常。
龙海川不由听得三分痴了,脱口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是谁在弹奏?”
耿忠诚笑道:“说得好!是这画舫的主人在弹奏妙曲……”
停住小舟,两人沿软梯攀上了画舫。
琴音顿然而止,余音袅袅,犹未绝耳。
耿忠诚引龙海川走进舱内。
舱内甚是华丽,绒毯软墩,一室芬芳。
一面丝帘垂挂,帘内隐隐约约端坐一雪衣女子,幽坐琴台,倩影若仙,其丽无比。
丝帘云遮雾挡,看不真切女子面容。
帘外的耿忠诚早跪在地上,恭声敛气,道:“拜公主芳驾!属下斗胆带龙香主龙海川至此,有要事回禀!请公主示下。”
龙海川站在耿忠诚身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耿忠诚对这女子恭而敬之,如见祖宗,这位公主是何方神圣!
他要引我找马,怎么却来见这位公主?
帘内丽女悠悠道:“挑起帘子,待我与他相见。”
龙海川闻言一怔:这声音如莺似燕,听来怎么这样耳熟?
如在遥远云际飘来,轻叩他记之忆扉。
耿忠诚起身挑起丝帘,两人面前登时出现一片绮丽的天地。
丽女似从云端飘下,来到眼前,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龙海川不看则可,一见之下,惊得叫了一声:“是你!”
抢步而上,刚到丝帘前,却被耿忠诚伸手拦住,冷喝一声:“不得无礼!还不拜见公主芳驾!”
龙海川立而不跪,用手一指那丽人,大声道:“什么公主!她分明是苏娥眉苏姑娘!”
那丽人嫣然一笑,顿时满室生辉,如同鲜花绽放,春色盎然:“龙香主,我是苏娥眉……”
龙海川大惊大喜,大声道:“可是江大侠分明说你已经死了……”
那丽人莞尔道:“我若不让他知道我已死,我还能这么自在地活着么?”
“原来你是诈死?”龙海川大叫一声,“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要知道我为你多么伤心!”
那丽人妩媚一笑,道:“如果你不伤心,你又怎么能再见得到我?你前些天不是还专程到娥眉院找过我么?
“正因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所以我让你来此见我,我还有事相烦……快快坐下吧,你要再站着我也坐不住了。”
耿忠诚搬过一个软墩让龙海川坐了,自己则退到舱门处,抚剑警目四顾。
龙海川心中波翻浪涌,实难平息。
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谈起,双手相搓,笑道:“总算见到你了,我就是掉脑袋也再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说着,目不转睛地注视,心中如糖拌蜜,就差没扑过去搂在怀里……
那丽人笑道:“龙哥,难得你对我一片真心!可是,我告诉了你我的身世,你对我还会这么好么?”
龙海川扬声道:“那是自然!不管你是什么身世,我龙某也对你一往情深,至死不变!况且,我已知你身落风尘,我也丝毫不介意!”
那丽人庄容道:“我其实不叫苏娥眉。苏娥眉不过是苏州一个妓女的名字,而她已经死了,自从我露面后她就死了。”
龙海川脱口道:“你杀了她而冒名顶替?”
那丽人轻颔螓首,盈盈一笑,道:“我名叫玄姝,当今皇上玄烨是我弟弟……”
龙海川如闻霹雳,霍然而立,惊道:“你!你是清……”
耿忠诚在他背后冷喝道:“不得无礼!芳驾正是清廷公主!”
龙海川愤然转身,一指耿忠诚怒道:“那么你又是谁?”
耿忠诚蓦地脸一红,道:“在下早就效命朝廷!碎身粉骨甘愿任公主驱驰,以报皇恩!”
顿了顿,又道:“龙香主,公主垂爱已相中了你的为人,并给你机会让你和我一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