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师姐凡事都不在意,可童童心眼却小得很,像这般讨厌的人,要是换成是他,都懒得替她解签。
幸好这时大殿内香客已并不是太多,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童童。”凡渡轻声喝止。
童童悻悻的住了嘴。
“跟我扯什么因果!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们说这话不就是想婉转的跟我说,花钱消灾嘛。”韩筱冷哼了一声,从助理手里拿过包,取出一个大红色的钱夹,从里边抽出厚厚的小沓钱,“道长,还烦请你帮我把这‘果’给我改改。”
韩筱趾高气扬的将这小沓钱放在桌上,嘴里虽然喊着凡渡叫道长,可语气却充满了不善。
凡渡纤长温润的手放在钱上。
韩筱又是一声冷哼。
下一秒却见凡渡轻轻一推,将钱推到韩筱的面前。
凡渡起身,便朝殿外走去。
“你这臭道姑,这是什么意思?”韩筱一双眼睛都瞪圆了,脾气终于是没忍住,厉声厉气的问。
这下换成童童得意:“就是说你这因种得太深,这果我们是改不了了。我们要去用午膳了,施主慢走。”
只留韩筱一人气得大口喘气。
两人去斋堂用过午膳之后,韩筱已经走了,不在殿堂内。
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赵慎之来了。
他也是去上了香,摇了求签筒,拿着签走到了凡渡的身前:“大师,麻烦你替我解签,阿嚏……”
“施主,昨夜你非要将衣服赠与我小师姐,我当时就在想,这么冷的天,你怕是要染疾。果不其然……”童童捂着鼻子,躲开了一些,像是怕极了会被赵慎之传染。
赵慎之一听童童小大人一般的语气,笑着伸手想去揉他的脑袋,童童一溜烟儿跑开了。
凡渡抬眸看了赵慎之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了竹签上,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施主,今日来是要求什么?”
“求……就求问我这感冒什么时候好吧。”
赵慎之哪里是来求签的,他自认为求人不如求己,只是昨天晚上没和凡渡说上两句话,今天陪母亲陪了大半天,想着也没事,倒不如就上青云观来转转。
凡渡闻言,将头抬起来看着赵慎之,把签又塞回到赵慎之的怀里:“施主,这签没法解,请回吧。”
赵慎之一愣。
他本以为今天过来好歹能和她多说几句话,他也没想过要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就这么想的,在家里呆着,有点心痒痒。
结果才刚见着面呢,就回他一句,请回吧。
这上山下山来回一趟,她真当是那么容易的吗?
赵慎之越想心里越堵着气,他将竹签一把扔在桌上,转身就走了。
赵慎之一走,童童倒是蹦蹦跳跳的过来了:“小师姐,你把赵施主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么样?他过来求签,求问我他的感冒什么时候好?我要真是回答了他,转头要是让师傅知道了,恐怕是要把我关起门来抄一天的经。”凡渡边说着边将签拿起来,看了看,喃喃自语道,“寒冬袭人,这病,怕是难好!”
入夜时,凡渡将手上的绷带给拆了,试着活动活动右手,感觉已无大碍,提起笔来蘸了墨,在一旁练字。
童童坐在火炉旁,双手撑着下巴看电视。
凡渡平日里不爱开电视,可是今天童童吵着闹着要看,她拗不过,也只能随了他。
今夜实在是太冷了,再加上白天热闹闹的,入了夜更显得冷清,童童不想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便跑到凡渡这里来。
“小师姐快看。”童童忽然叫了起来。
凡渡听童童叫自己,动作轻缓地将笔放下才走过去,走到童童身边,就知道他是为什么叫她了。
电视里正在播着娱乐新闻,画面里正是赵慎之那一张雌雄难辨,极其妖孽的面容。
电视下方配着一行醒目的大字:当红巨星竟为女道士出手伤人。
循环播放的,则是赵慎之在警局里打林海的几个画面。
“小师姐,赵施主挺护短啊,这是为你强出头吧。”童童指着电视里说道,半晌又把手放下来,像是深思熟虑之后说,“我发现赵施主打人的时候简直太帅了。”
童童这一句话倒是把凡渡给惹笑了。
童童见凡渡笑了,又接着说:“赵施主人是挺帅的,可就是太冲动,明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还做出这种事,不智啊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