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没想到赵慎之会下这么重的手,顿时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嗷嗷直叫。
赵慎之眸色冷厉,揉了揉手腕冷嗤道:“嘴巴这么不干净,我就帮帮你!”
说着,他再度亮了亮拳头。这次清影还没被打,就先嚷嚷起来:“凡渡!你这样就不怕师傅怪罪你吗!你纵人行凶!”
凡渡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且等着师傅回来再说,你挪用观中财务,已经是铁证如山,而且不顾念同门之谊,明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毫无悔改之意,反倒是想要出手伤人。纵然赵施主出手护卫,也是顾忌童童年纪小,一个外人尚且如此,你却振振有词,清影,你太让我失望了。”
本来赵慎之打了人,还惹来几位同门的不满,一些人平日里和清影私交也还算可以,看见赵慎之这样子对待清影还有些不忍心,但是凡渡这番话一出口,他们顿时觉得自己都没什么立场去说凡渡了,毕竟童童可是观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平时就很得人喜欢。
清影一直在给人使眼色,希望有人帮他说说话,但是很遗憾,所有人都是低垂着头,不愿意站出来。
他又看向凡渡,狠声笑道:“凡渡,今天你要是赶我出去,可别怪我把你们的事情抖出去!”
赵慎之眼神一闪,冷笑道:“有本事你就说,要是下了山没这个种,哼!”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话语里的威胁里,简直就是妥妥的威胁。
童童听了忍不住痛斥:“卑鄙!”
清影却是不以为耻的哈哈大笑起来:“这算什么?我最多是拿了一点钱去赌,根本就无伤大雅,你们这些人都没下过山,怎么会知道其中的乐趣!再说了,钱不就是进进出出的,我能欠债,自然也能赢回来!倒是你们!平日里吃穿用度都不操心,谁知道这道观维持有多难!没有我,你们天天吃西北风去吧!”
童童气急了脸,快要被这无耻的言论给气哭了。
道观内之所以能有这些香油钱,全都是因为凡渡能掐会算,道法精深,又写得一手好字,因此也算是小有名气,怎么就成了他一个酒肉和尚的功劳了!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赵慎之拧紧了眉头,他最是见不得这种人嚣张,眼见着他一个拳头又要揍过来,凡渡却是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赵慎之不解,小声在她耳边道:“凡渡,这种人不必要和他废话!”
没想到,凡渡却摇摇头道:“你说与不说,我都不会将你赶出去,一来我没有权利,二来我也不会这么做,只需要你当众承认错误,并将贪墨的资金补齐,我想师傅他也不会怪罪你。”
话毕,凡渡便转身冷冷的走了。
赵慎之捉摸不透凡渡的心思,忙跟上了她的脚步,后面清影却是瞎嚷嚷起来,不仅仅没有后悔之意,反倒是嘲笑凡渡这是心虚,凡渡听了也不过是脚步微顿,并不曾回头教训。
凡渡越走越急,赵慎之侧眸看她,却发现她紧抿着唇,脸色冷清,纵然如此,赵慎之还是发现了凡渡的异样。
她一生气,耳朵便会通红。
是因为清影的话么?还是她担心自己会因为清影的中伤,而遭受舆论是非的抨击?
赵慎之捉摸不清凡渡的心思,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凡渡,你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凡渡微微拧了拧眉头,抬头看着赵慎之:“我没有生气,只是可惜,清影从前不是这样的。”
赵慎之一愣,忍不住轻笑:“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人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你何必放在心上?”
凡渡再度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人世间是不是真的那么多欲望,能够让一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以前觉得是非对错,都是明明白白的,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很多东西都变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赵慎之哑然,想要安慰凡渡,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他一定会觉得那个人矫情,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复杂体,哪儿有那么纯粹的是非黑白,但是凡渡呆在这个青云观那么久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也是很正常的,她那么单纯,有的时候赵慎之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让单纯的凡渡,接触那么污泥不堪的世界。
“别多想了,我有事要和你说。”赵慎之将凡渡拉近怀中,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凡渡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闷声道:“你是想说,你要出去拍戏了,可能要一段时间不回来是么?”
赵慎之诧异的看着凡渡,显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