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虑的话,凡渡没有说出口,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赵慎之多心。
更何况,今天是童童的成年礼。
“礼物已经备好了么?”凡渡看着塞得满满的后备车厢,皱着眉头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这几天她和赵慎之在一起,也不仅仅是缠绵沉醉,关于童童的成年礼,凡渡想给她一场特别的纪念。
因为,从今日起,童童就正式接手道观了,她不再是别人尊称的凡渡大师,而只是赵慎之的女人了。
两个人驱车一路赶往道观,途径青云山的沿途风景,凡渡摇下车窗,任凭山风穿过车内,拂起她耳边的碎发。
“慎之。”凡渡突然开口。
赵慎之开着车,听着她喊,忙应声:“怎么了?”
凡渡抿了抿唇,忽然笑了起来:“好奇怪,这种感觉,我竟然不再是道士,从前路经这里,我总觉得万物都是一个模样,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这里竟然陌生了起来。”
赵慎之听着她这一番话,不由有些好笑:“大概是因为心境不一样了,所以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了。”
凡渡深以为然,那么这个道理,是不是也可以用在人身上?我们总是用着惯性思维去看待一个人一件事,等我们换个立场,是不是看到的,又是不一样的结果?
那么,如果脱离了赵慎之习惯性的疼爱……
不知道为何,凡渡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么一个念头,倒是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会呢?不会的,赵慎之不会辜负自己。就连师傅都说过,赵慎之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难道师傅还会选错人么?
凡渡暗觉自己好笑,或许是两个人的感情,太过顺利,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两个人一路赶回了道观,道观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虽然没有张灯结彩,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丝雀跃,这几年道观又陆续收了几个小道士,童童的生活,也越发的热闹起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手挽手的去了童童的房间。
每年童童生日的时候,赵慎之都会给童童带一个特别的蛋糕,这次成人礼自然也是。
初云道长正在给童童点化,这是道士成年的时候,道观的习俗。
见得凡渡和赵慎之双双进来,道长眼前一亮,“乖徒儿,你回来了,快,童童这发髻如何梳理?我是年老昏花,弄不来,你快来帮为师看看。”
凡渡放下手里的东西,淡淡笑了笑,接过初云道长手里的梳子。
初云道长和赵慎之都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两个大男人窝在这里也不是回事,便很是有默契的离开了,留下他们姐妹二人谈心。
按照成人礼,古代女子都是十五岁行及笄礼,但是改革开放以后,国家法定的成年是十八岁。因此道观也就按照十八岁,来行成年礼。
相比较古代女子行及笄礼来说,如今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但是相应的礼节,还有程序都是必不可少的。
当初凡渡行成年礼的时候,办的虽然简陋,却也是走了好一阵程序。
凡渡接过童童手中的三千青丝,一梳梳到尾,柔顺的发丝在她手里静静躺着,镜中的童童,已经长大成人,这三年来,她已经张开许多,倒是越来越像当初的自己,青涩不谙世事,却又有着一双仿佛要洞察人心一般的慧眼。
童童朱唇点绛,忍不住淘气的戳了戳自己擦着腮红的脸颊,颇为苦恼道:“小师姐,你要走就走了么?”
凡渡心中一动,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她自然不舍得童童,她们一起长大,一起念书,一起谈经论道,一起赏花赏月。
曾几何时,凡渡以为自己和童童,会一辈子守着道观,每日里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根本不用在意人世间的繁华和起落。
可是,赵慎之的突如其来,让她方寸大乱,一颗芳心,更是被他撩拨的无处安放。
还是那句话,因缘际会,自有命数。
她微垂着头,莞尔道:“是。”
童童一把捉住她给自己梳头发的手,眼里有些红:“小师姐,那你以后,还会回来么?这里是你的家,别离开我。”
感受到童童的无助和感伤,凡渡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抽痛。毕竟,她是看着童童长大的,从那么一丁点,长到如今这么亭亭玉立的模样,仿佛人生半辈子都过去了一般。
她的嘴脸挂着清浅的弧度,拍了拍童童的手,轻声安慰道:“自然会回来的,不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