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辰的指尖微颤，脱口而出问道:“为什么？凡渡，为了赵慎之，你就可能披荆斩棘的一往无前，现在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么？凡渡，你为什么不能往后看看，这红尘滚滚，不是只有他赵慎之一个人！”

凡渡震惊的看着叶北辰，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她本就心思玲珑，叶北辰对她的好，她也早就有所感知，只是她以为自己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但是竟然还是让叶北辰以为自己和他可以在一起。

她明白叶北辰很好，可是她不能违心的和他说在一起。这于谁都不公平。

于是她冷下了脸，清丽的面容上满是拒人千里之外:“叶先生，多谢你的好意，只是凡渡欠下的已经很多，不想再亏欠。”

“那你打算怎么还！”叶北辰绷紧了身子，脸色也煞是难看。

“叶先生立下字据，今后凡渡会竭尽所能去偿还。”

“钱可以还清，那我的心呢？”叶北辰苦笑一声，眸子里充斥着深情。

凡渡一愣，顿时没了声音。

叶北辰却不允许她这么鸵鸟，每次提及感情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巧妙的避开话题。他以为有一天她能感动，她以为他会懂。

可是今天，叶北辰不想等了。凡渡对赵慎之，已经不仅仅是执念这么简单，她为他痴狂的模样，看的他只觉得心里嫉妒又发疯！

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赵慎之拿走了她的心！

“叶先生何苦。”凡渡声线冷清道，心里却是无奈。

“那你又是何苦？”叶北辰不依不饶。

凡渡叹了口气:“因为我爱他。”

“那我也爱你。”叶北辰脸色冷凝，一句话出口，耳根子立刻红了起来。

哪怕是这种气氛僵滞的时刻，他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就被她的淡然出尘的气质孙吸引，更别提后来她对叶珊珊有救命之恩，叶北辰对她的了解，也越来越深。

他喜欢她，不言而喻，由内到外。

凡渡却是冷笑起来:“那叶先生，你爱我什么？容颜？不过一副皮囊，说来我身世与你不般配，更是胸无点墨之人，叶先生是个有追求高尚的俊杰，究竟爱我什么？”

“爱你需要理由么？”叶北辰心中一梗，只觉得又气又疼。

“自然。”凡渡淡淡回答。

“我爱你的一切，你的漂亮，你的善良，你的体贴，倔强……这些，我都喜欢，所以你允许我爱你吗？”叶北辰盯着她的眼睛，毫不畏惧。

既然说出口了，索性坦诚相见。

“我允许。”凡渡冷淡答着。

叶北辰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可是很快，凡渡又道:“可是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

四个字，如同钢刀一样的扎在叶北辰的心头，血流如注，面前的女人，却还是那般铁石心肠。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疼，也不过是知道笑话，哪怕他已经放下了自尊，没脸没皮的和她坦白心意，也不过得她一句“我不爱你”。

呵，何其残忍。呵，何其可笑！

半晌，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凡渡知道自己伤了叶北辰的心，可是这又能如何呢？她若是不说个清楚明白，也不过是让叶北辰徒添失望罢了。叶北辰为人热忱，对她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她已经懵懵懂懂的享受了他许多的温柔和喜欢，不应该这般自私的欺骗他。

她心里，由始至终，只有一个赵慎之。

只有那个生死关头，要把她推出车外的赵慎之。纵使，他此刻已经搂着新欢了。

她不悔爱这一场，只不过是天意弄人。

“叶先生立下字据吧，算清楚账了，再派人送去青云观。”

凡渡垂眸就要下床，叶北辰却是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她秀眉微拧，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叶北辰沙哑着嗓子，目光里已经含着几分淡淡的疏离，薄唇轻启:“你先住着，青云观的事情，不用着急。”

“凡渡不愿再亏欠叶先生。”

“我不需要了。”叶北辰站起来，脸色平静了许多，他看着窗外，语气冷淡:“在你带走我的心以后，钱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是亏欠，多一点，少一点又怎么样？凡渡，我不愿意勉强你，但是，你也别害怕我会对你做什么，毕竟，你是珊珊唯一的朋友。”

凡渡拧着眉，没有接话。

这个城市，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