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世外高人的模样,听得赵慎之想回辩都无法开口。
他明白初云的意思是,他有了向婉婉就不该招惹凡渡,可是,明明是凡渡先招惹的他!
而且,还是目的不纯的来招惹他!
“你是道士?”赵慎之站定,又问道。
初云施了一礼,淡淡道:“正是,鄙人青云观道士,初云是也。”
“道长,别和他废话。我这就让人把他轰出去!”叶北辰冷声提议,看着赵慎之的目光,恨不能分分钟将他切了。
赵慎之拧紧了眉头,就不明白叶北辰对自己哪儿来的敌意。
初云道长却道,“你们且先出去,我想,赵施主有话要问贫道。”
赵慎之挑了挑眉,暗道老道士还挺能耐,知道自己有一肚子的疑问。
叶北辰神色一紧,忍不住阻止:“道长,您与他有什么可说的,他无非就是个外人!”
初云一脸的高深莫测,摇了摇头道:“若非为了我这徒儿,我又何必白费唇舌呢。”
叶北辰一噎,顿时没了话语。
为了凡渡,做什么都可以。
“那道长,我与童童在门外候着。”
初云点点头,赵慎之也让沈书文出去了。
一时间,病房里就剩下初云,赵慎之,还有不省人事的凡渡。
“施主心存疑惑,一为过往,二为将来。三为眼下,可是?”初云开门见山,靠在床沿。
赵慎之怔了怔,见初云如此通透,心里也不由得敬畏起来。
“道长所言极是。我与凡渡,究竟有什么过去?将来会如何?眼下,我又该怎么做?”
赵慎之语态诚恳,眼神清澈却又迷惘。
初云可以肯定,赵慎之的脑海里,对凡渡记忆全无。
但是又绝对不是毫无感情。
他已经不知道是该说情深,还是缘浅。这段孽缘若是他当初能够逆天而行,稍加阻止,是否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初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床上的凡渡,才肃声道:“施主既然要放下往事,又何必庸人自扰,你眼下已经订婚,执着于凡渡,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施主自去寻良缘,从此以后,斩断情丝,便也没了这烦扰不是?”
赵慎之心中一空,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只觉得空落落的让他心中难安,就像是得知凡渡受伤住院一样,虽然他嘴里讥讽凡渡装腔作势,却仍旧怕她出半点意外。
他安慰自己是太过善良,不忍心她年纪轻轻成了父母的棋子,可是扪心自问,他何时善良了?
不过是执着,执着的寻觅着那份熟悉感。
赵慎之皱皱眉,执意道:“大师说的简单,大师又不明白我与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执念作祟,你执意如此,已经害的她气息险些全无,命赴黄泉,再执意下去,是不是非得遗恨终生,方能罢休?!”
初云沉下了脸色,语气重了下来。
就像是当胸一锤,赵慎之只觉得心口憋闷,脸色白了白,被初云这番话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何颜面与立场呢?
赵慎之沉默了,忽的站起身来,心里万般艰涩,冷声说道:“大师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插手与她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