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差点蹦起来废了他这条胳膊。
不行!两条都废了说不过去。
她克制住冲动,暗暗咬着牙抽回了手,两只手一上一下地拿起帕子掩住了面容。
"殿下..."
她酝酿了一小会儿,再次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苏衍,委屈道:
“臣妾如果说了,殿下会帮臣妾吗?”
“会!”苏衍坚定答到。
季云婵这才抬起头,犹豫开口道:
“殿下可知宫中的高公公?”
苏衍一愣:“高公公?高六安?父皇身前的那个太监总管?他怎么了?”
“以前在臣妾身边伺候的丫头,有一个进了永巷,臣妾近日正想把她接回来,可今日在宫中一问才知,她被高六安看中,竟要被娶回去做个对食!”
季云婵言辞悲切,声音带了哭腔,苏衍心中一阵发紧。
他本想拍案而起,但一转念,又压住了火气,叹声道:
“如果是别的太监也就算了,可这个高六安是父皇身边的红人,前阵子进献灵丹有功,如今正得父皇的信赖,怕是不好得罪呀!”
他又凑近了季云婵,压低了声音说道:
“婵儿,要不回头本宫再为你多选几个顺眼的来伺候,反正只是一个丫鬟而已!”
季云婵抬起头,眼眶微红,继续哀求:
“臣妾不会让殿下为难的,既然这样,那殿下能否与那高六安知会一声,多多照顾一下霜雪?”
苏衍听到这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事好办!本宫明天就找人去打点一下!”
季云婵低下头,再次陷入哀思中:
“臣妾自娘家带来的两个侍女,今日被臣妾送出门一个,如今又留在宫里一个,臣妾远嫁而来,平时与臣妾亲切的也只有这两个丫头而已了。”
她强忍着恶心靠近苏衍的肩膀,哽咽道:
“殿下,最近几日臣妾都在宫中的后花园为母亲寻找做面脂的材料,您能不能让霜雪明日与臣妾见上一面?也略略让臣妾倾诉一下思乡之苦?”
“这有何难?”软玉娇香在侧,苏衍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的手轻轻抚上季云婵的后背。
“本宫定能让你明日见到她!”
季云婵的后背僵住了,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这条胳膊看来非得给他废掉不可!
“殿下!”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季云婵赶紧趁机推开了苏衍。
妈的,早就把消息放给你了,来的也太迟了!
季云锦院中的侍女跑进来,急切道:
“不好了,锦夫人她胸痛的旧疾犯了!刚刚疼得晕过去了,殿下!您快去看看吧!”
苏衍脸色大变,立刻站了起来。
“什么?!”
说罢就要跟着那侍女出去,可刚刚迈出一步,回头紧张地看了一眼季云婵,面上浮现犹豫之色。
季云婵清咳一声,眼神微露凄然,也站起身道:
“既然妹妹病了,那殿下快去看看吧!臣妾只愿殿下记住刚刚答应臣妾的事就好了。”
苏衍松了一口气,她如今竟如此大方得体?
看来之前对她的责罚如此见效?
他心中微定,安抚道:
“你放心!”
看着苏衍离去的背影,季云婵坐下来松了松肩膀。
这场戏演的可真累!还好季云锦那边来的及时!
她将包裹找了出来,把骆行歌给的一些药丸整理了一下。
找到一个小瓷瓶,细细对比了说明册以后,单独放好。
第二天,她早早来到了宫中。
有了皇后的懿旨,她现在可以每天进宫一次。但行动的范围只限于后花园一带。
燕后的疑心很重,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能隐约地看到几个盯着她的人影。
所以她暂时不能轻举妄动,每天只能摆出认真采集花草的样子,但时间紧迫。
距离下一步行动的时间,还有四天。
她拿着丝锦织袋在园中收集了一会花籽和花瓣,坐在荷花池边喂起了鱼。
良久,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太子妃…娘娘?”
季云婵回过头,眼前瘦弱清秀的身影正是她要等的人,她看着那人眼眶一红,向她扑了过来。
“太好了,您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