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当他真的是一个路人好了。
转角处,他顿住,不敢回头看她一眼,通过层层的细缝,只看到一个坚定的背影。
修竹难媲他雪中独立,白衣胜雪,羽化而登仙之美。纵那般,他却瘦马西风,他乡异道伤离别,怎消心间愁。步履蹒跚,心若磐石难再动。神情呆滞,恍如隔世,四海之大无家可归。
“你这人,怎这等没出息,不想走便回去,叫妻子在家好等。”一阵女子的讥讽声突兀的传来,那声音中气十足,又尖酸刻薄,似乎在哪听过。转过头望向来人,让他惊了好一阵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极力想将他束缚的娘亲黎云。莫不是此刻易了容,他绝对会骑着马飞奔。
安陵流郁掩饰了面上的慌乱,却仍心有余悸。她虽是自己的妻子,却不是名副其实,自己无可辩驳但也不能叫她嘲笑,于是冷冷道:“夫人只管视若无睹走自己的路便是,在下与夫人素昧平生,不应当在这讨论家事。”说罢就拉着马走。
这世上从没人敢这般对她说话,她的眸子染上了红色,飞身拦在他面前。“老身偏要多管闲事,你这薄情寡义的男子,妻子流泪你不会去擦,待她转身你才回眸看她一眼,你当世上的女子都是铁石心肠,还是说你本身就是个不知怜香惜玉,不解风情的男人?”
说完话,才知道自己已经说了这么多。黎云恼怒的看着这个冥顽不灵的人。
这么些年来,她得到了什么?真爱被毁,婚姻被操控,儿子被迫给了别人,却把仇人当娘亲,把她当仇人。如今儿子也没了,她的一生却没到尽头,她还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