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得贵刚才已经宣泄完了,此时正在接受按摩,所以心情好了许多,注意力和大脑也能正常运行了,便认真地说道:“如果仅是对付杨定邦、姚文彩的秘密联络站,应该问题不大。”
“怎么讲?”
“杨定邦、姚文彩毕竟是正规军,即便做出的是秘密任务安排,也出不了军事侦察的大范畴,这就好对付。关键问题是,虽然九红、二当家死了,不过他们手下的那些喽啰还剩下不少,八成是归顺了杨定邦、姚文彩。”
“嗯,不是八成,而是极有可能,甚至是肯定!”
“这些土匪善于秘密行动,而且地面熟,人头也熟,平时就安插着眼线网,也知道如何掐断联络线,除非出现内讧、官方悬赏、仇家报复等情况,否则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也就是说,即便是咱们密捕成功,也很难通过审讯得到杨定邦、姚文彩的下落?”
“就目前情况来看,很难,因为咱们很难把整条联络线一网打尽,如果只是抓到下线,那肯定没有用。况且,他们极有可能会安插明暗两条线,如果咱们动了明线的话,暗线就会去通报消息,最终咱们仍是劳而无功。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密捕到他们的联络下线后,审问出大致区域,然后进行大规模围剿。不过,应该行不通。”
“嗯,目前红九军团的主要任务是防御追兵,不可能对一小股残部大动干戈。”
“那这个秘密联络站,对于咱们来说,目前只能算是一个预警站,一是观察敌方有什么异动,以及掌握接近我方的人员动态;二是在我方行动前或必要时予以控制,以免泄露军情。”
“嗯,目前这条线只能是这样了。另外,还有吴成国……”
“不行,吴成国这条线绝对不行,一是其他人目前还不可信任,除非他本人或徐家延出马,但对于他们而言,那只能是死路一条;二是即便有咱们可信任的人,并派他去做卧底,但敌方肯定不会轻易相信,甚至会伪造信息设置陷阱让他传回来。”
“那何连江这条线呢?”
“当时,九红和姚文彩联手要除掉他,所以在信任度上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需要等了。”
叶子茂点点头,问:“你觉得还有其他的线吗?”
潘德贵叹了口气,说:“没有了。”
其实,叶子茂对上述问题已经有所考虑,并且已经与石玉宝、王大雷有过探讨,此时,又得到了潘得贵的更加细致且深入的佐证,便决定不再为此纠结。
转而,他问道:“你觉得,咱们就只能等待了吗?”
潘德贵说:“在被动的等待期间,还需要主动做一些事情。”
叶子茂追问:“怎么讲?”
潘得贵反问:“你觉得咱们的宿营地能够隐藏到出发之后吗?”
“很难。”叶子茂脸色阴沉下来,甚至有些忧心忡忡地说:“如果只是杨定邦这样的外地驻军,包括有姚文彩这样的本地人做帮手,也许还能做到。不过,如果有九红的手下参与进来,就很难了。”
“所以,”潘得贵说,“咱们首先要使出障眼法,比如沈政委的断臂、阿凤的女人外表、豆子和秦福生的娃娃样子、冯世功的国军军服都太乍眼了,还有吴成国及其部下的体貌特征也是敌方熟悉的。所以应该让他们尽量少出现在外人一眼就能看到的场合,从而尽量延迟敌方发现咱们宿营地的时间。”
“沈政委那里已经做了沟通,阿凤目前换穿了男装,问题应该不大。至于秦福生、豆子、冯世功、吴成国,我随后就给他们做交代。”
“再有就是搭起窝棚,让敌方搞不清楚咱们的具体情况,以及是否有行动。”
“这件事已经安排下去了,应该在午饭前后就能完成。另外,大家已经换穿上了新军服,应该也能起到一定的障眼法作用。”
“还有就是安排拉练,让敌方搞不清楚咱们是在正常训练,还是要出击行动。”
“嗯,这件事我记下了。还有吗?”
“其次,就是要放出烟雾弹。”
“怎么讲?”
“我刚才听沈政委说,还有十几名乡民和船工没有参军,是吧?”
“是。”
“我建议,在午饭后就可以让他们回去,并通过他们放出‘收容队在后天就要出发’的风声。”
“这怎么行,他们回去后肯定会遭到报复。”
“我就知道你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