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白接到任命后第二天,就早早的来到了军令部。
国民党的军服,虽然也不是周复白想要穿的,但总要比日军军服穿着舒服一些,至少不会有那种全身都被钢针刺着一样的煎熬感觉。
“报告,军令部第三处译电室主任,周复白前来报到。”
周复白站着挺拔的军姿,对着郑洁民敬礼道。
听到周复白的话,郑洁民眼中露出满意之色,连忙起身道:“复白老弟,不说咱们曾经同属复兴社,单数同是黄埔军校毕业这份同门之谊就不必讲这么多虚礼。来来来,快坐……”
郑洁民走出办公桌,热情的招呼周复白在沙发上坐下。
刚才周复白自称是译电室主任,而不是第三处副处长,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的示好了,郑洁民对于周复白的识时务还是很满意的,再加上周复白的背景,让郑洁民心中有了交好之意。
郑洁民是黄埔军校第二期毕业的,比周复白早一期,二人之前也都加入过复兴社,只不过当时郑洁民在欧洲,而周复白也很快去了日本,因此他们之前并没有过交集。
不过郑洁民毕竟是搞情报的工作的,他对于周复白的情况还是知道的比较清楚,当然除了周复白潜伏日军的这件事。
周复白笑道:“早在去日本之前,就久仰处座大名,虽同处复兴社,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能够在处座手下学习,是我的荣幸。”
周复白态度好到让郑洁民都有些诧异,以周复白的身份,完全没必要这么谦卑的。
不说周复白本身资历不浅,单凭他这个国民党元老的大公子身份在重庆就绝对无人敢轻视,原本郑洁民对周复白的到来心中还有些想法,甚至是抵触,可是他没有想到周复白身上一点骄躁之气都没有,反而还对自己礼遇有加,这让郑洁民瞬间对周复白多了几分的好感。
郑洁民挥手笑道:“复白老弟,你如此吹捧实在是折煞老兄了。什么处座不处座的,我们同是黄埔军校毕业,我又虚长你几岁,若是复白老弟不嫌弃,喊我一声耀全兄便是。”
耀全是郑洁民的字,他让周复白喊他的字,也是一种示好。
周复白也不扭捏,直接顺应了郑洁民的意思。
一走五年,之前那些关系网已经很淡了,周复白想要救出自己的同志就得有人,有关系,他需要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郑洁民复兴社十三太保之一,深的蒋中正信任,是周复白需要拉拢的人之一。
郑洁民寒暄了几句,叹息道:“原本老弟到任,接风宴是不可少的。但那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咱们军令部的脸被徐恩那个匹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最近几天又因为被抓的那几个人忙的焦头烂额的,各个方面的人都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只能委屈老弟悄悄上任了。”
军令部被抓走的那些人,郑洁民是既想要活动,又不敢活动。
国民党内部的元老,都是“防共如防洪,抗日如捉虫”的这种态度,不论是谁跟中共沾边,在国军这边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想把人捞出来是为了军令部的面子,可万一那些人真的是共党,他是绝对不允许那些人被放过的。
国共合作,只是是针对抗日大计上,绝对不是容忍对方的发展壮大。
“耀全兄这话就见外了,我只是上任而已,又不是消灭了多少日军,比起前线浴血奋战的国军,我都有些羞愧,更别提接风宴了。”
周复白挥了挥手,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这中统也真是够嚣张的,简直是不识大体。不说现在国共合作抗日,就说他抓人也不该选择在军令部举办的联谊酒会上,这岂不是故意给我们军令部的难堪么?”
郑洁民叹息道:“中统这么一闹,军令部脸面无存,我是被厅座骂了个狗血喷头。徐恩不敢直接对军统局出手,只好拿我这个军统局的主任秘书出气,他算什么东西?心思不花费的抗日上面,全特娘的用来对付自己人了。”
郑洁民越想越气愤,以至于最后直接对徐恩骂了娘。
周复白宽慰道:“耀全兄,我现在也是军令部的人了,也需要为军令部出一份力。这事,显然是上面有人首肯,不然徐恩在怎么狂?他敢抓卫立煌司令?我看这事多半有上面的首肯。”
周复白手指朝上指了指,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若是这事他办的好了,让上面满意了,说不准以后的格局就又要变变了……”
郑洁民神色一震,冷哼道:“办得好的确是功劳,但那也得他办得好才行。不说他根本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