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没有一点的亮光,司机打开了车灯。气温在迅速的下降,这个时候乘坐没有遮挡物的吉普车,车上的人都被冷风吹得不停地发抖。
“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个鬼地方?我太想回家了。”尽管已经穿上了最好的军服,司机还是在不断地抱怨。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美国兵擦了擦鼻涕,说:“你就闭嘴吧!抱怨是没用的,除非你把总统和国防部长都叫到这里来和我们一起打仗。看看后面的中国人,穿的衣服还没你的好,也没有你的多,可是人家照样在打仗。”
“他还是人吗?我觉得他就是一个来自冰川的怪物。”
“不管他是什么,总之他把我们的兄弟打得只剩下了十个人。”
“你越说话,我就越觉得他像个怪物!他们的士兵不怕冷,也不怕饿,还不怕死,简直就是魔鬼兵团。”
两个士兵的对话让杰克对车东亮的兴趣大大地提高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因素能够让志愿军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仍然坚持战斗,甚至不惜献出宝贵的生命呢?杰克不停地问着类似的问题,试图从车东亮身上找出答案,这让他很快放松了警惕,有时候还和车东亮一起发出笑声。
没过多长时间,吉普车开到了一条无人行走的公路上,机会出现了。
虽然是以一敌三,但是车东亮我为了自由,还是决定来个险中求胜。他突然用尽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在杰克负伤的手臂上。杰克痛得“哇”地大叫一声,身体一摇晃,差点跌出车外。就在这一瞬间,车东亮揪住杰克的衣服,双手一使劲,把他从车上甩了出去。
事有凑巧,杰克在地上滚了两圈,头部正好撞到路边的一棵大树,晕倒在树下。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美军士兵听见声音本能地一回头,冲锋枪还没有来得及端起来,立刻就留起了鼻血。原来,车东亮拿着铁盒罐头当武器使,砸烂了美国兵的大鼻子。这个美国兵痛得用双手捂住鼻子,身体晃了一下。正好在此时,司机一紧张就来了个急刹车,强大的惯性作用把美国兵推到了前面的发动机盖上面。车东亮也没站稳,整个人向前趴下去,顺手就抱住了司机的脖子。司机马上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条巨蛇缠绕着,呼吸非常困难,四肢乱扒乱踢,很快就不动了。在确认司机真的不能动弹后,车东亮放开了手。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个持枪的美国兵还躺在车头上面呻吟。他飞快地靠近车头,用左手掐住美国兵的脖子,右手在其腰带上抽出匕首,高高地举过头顶。面对寒光闪闪的匕首,美国兵流露出一脸的恐惧,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车东亮,轻轻地说了句:“妈妈,您在哪里?”车东亮会讲英语,懂得妈妈这个单词的含义,举起匕首的右手抖了几下,缓缓地向下放,最后他心软了,匕首“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虽然车东亮放过了这个美国小子,但是又担心他回去叫来援兵。接着便是“嘭”的一声,他改用拳头把美国兵打晕了。
解决掉三个美国人后,车东亮把吉普车和两名美国兵的身体仔细地搜了一遍,没发现有价值的情报,就把他们的武器和水壶挂在自己的身上,还脱下司机的衣服,把罐头和饼干包在里面一起带走。
此时的车东亮分不清方向,他沿着公路往回走了几米距离,来到杰克身边又停下了。蹲下来检查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这个家伙真是命大,居然伤得不是很重。既然老天爷不想让你死,我就帮你一次吧。下回见面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掏出杰克的手枪,返回到吉普车旁边,把美国兵拖得远远的,再瞄准油箱连开三枪。等这些事都做完了,他钻入公路边的树林,向着有炮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被打了三枪的吉普车立刻漏出了汽油,并且很快就烧起了熊熊烈火,惊动了远处一队正在巡逻的南朝鲜士兵。他们听到枪声,又看见了火光,就跑步赶过来,发现有三个美军被打伤,马上将三个人送到后方的医院。
原来,车东亮就是想用枪声和火光把周围的敌军吸引到这里来,既可以方便自己离开,也可以救杰克一命。不过他并不知道,这次开枪同时也把另一队人马吸引过来,并且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为他以后成功脱险,找到自己的部队奠定了基础。
这时候,天上飘下来一些雪花,风也是越刮越大。从小就在中国南方长大的车东亮不太适应这里的天气,再加上在大风岭上被炮火炸掉了鞋子,双脚早已冻伤了。虽然穿上了杰克送的皮鞋,但是依然极不舒服。他仔细地辨别着炮声传来的方向,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可是他的脚越来越不听使唤了。与其说是在跑,还不如说是在艰难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