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冲锋枪问。
士兵低声说:“前面再走一百多米就是两军对峙的前沿阵地了。有几个美军工兵正在我们要经过的路上布雷,是否绕道而行?”
军官思考片刻,说:“绕道而行会耽误许多的时间。现在由你负责指挥,带几个人过去干掉他们。记住了,不是紧急情况不要开枪,尽量用刀子解决。一旦惊动了敌人,我们就有可能回不去了。”
士兵答应一声,转身又回到了前面。
车东亮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向业余翻译询问。得知情况后,他又一次跟业余翻译说:“这里不安全,带着我会影响你们的行动。把我一个人留下吧。”
“车同志,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们是不会丢下自己人的。”业余翻译用一只手扶着车东亮,另一只手握住冲锋枪,做好了随时保护他的安全的准备。
车东亮一阵激动,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那支从美军手中夺过来的冲锋枪。
因为美军工兵对朝鲜人的接近一点都没有察觉,所以偷袭行动很成功,几个人被杀竟然连惨叫一声的机会也没有。数分钟之后,朝鲜人不费一枪一弹即解决战斗。
“干得漂亮!”车东亮佩服得点了点头。
队伍继续向着朝鲜军队的阵地走去。眼看着已经越过美军的最靠前的阵地了,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然而,意外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在两军的阵地之间,双方都布下了许许多多的地雷,而且谁也讲不清楚具体是哪个位置有雷区。这一次朝鲜人就踩到了一颗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布下的地雷。
本来静悄悄的黑夜之中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在队伍后面负责后卫的一名朝军踩到了地雷,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这一声爆炸传得太远了,美军立刻就被惊动了。照明弹从美军的阵地上一颗接一颗的飞上天空,照得战场上如同白天一般雪亮。车东亮和朝鲜人完全是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敌军的眼前。迫击炮和各种枪械迅速开了火,无数条火蛇在他们四周飞过。情况万分危急。
“我们暴露了,大家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过去!”朝鲜军官大声地命令道。
此时正好有一发炮弹飞了过来,抬担架的两个士兵被炸倒在地上。躺在担架上的车东亮也被气浪掀翻。业余翻译冲过来,把他背在身上,使出全部的力气向朝军的阵地猛跑过去。
朝军的大部队这时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开始用迫击炮向美军射击,掩护自己人撤退。双方随即展开了一次小规模的炮战。直到半个小时以后,炮声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有了大部队的掩护,这支朝军的侦察部队最终安全地回到了自己这边的阵地,而车东亮也总算是脱离危险了。然而即使是小小的胜利,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朝鲜军官立刻清点了人数,发现有一半的人都没有回来。虽然没有人把真实的情况告诉车东亮,但是他从大家的眼神和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们都十分的悲伤和愤怒。
两行热泪从车东亮的眼睛里流出,他拉着业余翻译的手说:“对不起,这都是因为要救我才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是我连累了你们。”
“车同志,您不要这样说。这不是您的错。要怪就怪那些侵略别人国家的野心家。是他们制造了悲剧。”业余翻译安慰道。
三个小时后,朝军派出的一辆卡车将车东亮安全地送进了野战医院。这里的医疗条件不太好,而且还没有汉语的翻译,医生无法询问车东亮的受伤情况。因此,医院方面只能要求业余翻译暂时留下来,帮助医生与车东亮沟通。
躺在手术台上,车东亮对业余翻译说:“请把我一个忙。”
业余翻译问:“有什么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和医生说。”
“请告诉医生,对我动手术不要使用麻醉药,我可以挺住。”
“你这是为什么?动手术会很疼的。”
“麻醉药会伤害身体,我想好得快一些。还有一点,前线受伤的战士多,麻醉药很珍贵,还是留给那些比我更需要的同志吧。”
“你受得了吗?这可是开刀取子弹。”
“中国有一位将军,在日本做手术治疗眼伤,不但没有用麻药,而且还准确地数出了医生割了多少刀。今天我也要试一试。”
“好吧,我把你的意思告诉医生。”
当医生得知车东亮的意思后,吃惊地看来他很久,然后与业余翻译用朝语商量了挺长的时间。最后,他们往车东亮的嘴里塞了一条毛巾。手术就这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