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给张鹏万,站起来挥挥手,示意大家别再说话。他指着海光明说:“以往开会,代表五零九团出席的人都是团长朱明或者副团长车东亮,今天却由他们的政委海光明出席,其中的原因由他来介绍一下。”
海光明向大家点点头,用手揉了揉已经哭红了的眼睛,说:“对不起大家了,我先耽误一下你们的时间,介绍五零九团现在的情况。团长朱明,在这次的战斗中,不幸被炮弹击中,当场就牺牲了,而副团长车东亮在以前的大风岭战斗中负伤回国,至今也没有人接替他的职务,团里面实在是没有人可以来了,只能由我这个政委来参加这次的会议。见面的机会不多,可能有三分之一的战友都不认识我。”
何忠诚问:“朱明团长到底是怎样牺牲的?”
“当时我们团按原定的计划攻上了敌人的阵地,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认为这次一定是赢定了,没想到敌人居然还有一大群碉堡没有被炸毁。他们利用这些特别加固过的碉堡坚守待援,严重的拖延了我团的进攻速度,为敌炮兵向我们射击争取了时间。等我们解决掉这些碉堡,想继续向前冲的时候,敌人的炮兵已经开火了。朱明团长就是在这时候为了掩护我而牺牲的。此次战斗,我们团伤亡超过一半,其中多数人就是在炮击中牺牲的。如果没有我的大意,就没有这样大的伤亡。团长的牺牲都怨我,是我的责任呀!”海光明说到此处,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水如泉水似的涌出来。
“不!这不是你的责任。是我没有把炮兵带好,不能及时地消灭敌人的炮兵。”张明亮也跟着哭了。
军长这时候说话了:“我刚才已经讲过了,今天不谈责任,只讨论接下来怎么办。”
张鹏万说:“我还是坚持我原来的意见。尽快后撤,与敌人脱离接触,巩固我军的防线。如果再这样打下去,只能把部队白白的消耗光,以后就没有人打仗了。”
王古国固执地摇摇头不说话了,何忠诚则扭头看着窗外说:“这简直就是畏敌不前,逃跑主义!”
“话不能这么说,张师长只是想法不一样,随便就给他扣上逃跑主义的帽子不合适!”海光明对王古国和何忠诚的顽固态度有所不满了,他坚定地站在了张鹏万这边。
张明亮此时也表态道:“我们不是怕死,只是不能白死。大家都毫无价值地牺牲,以后的仗还怎么打?等手里有了充足的弹药和粮食,再一鼓作气把侵略者赶进大海去!”
“现在我也表个态。”军长再次让大家安静下来。
会议室里马上变得鸦雀无声,人人都希望军长能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
军长先让支持张鹏万的人举手,接着又叫反对的人举一次手。他数了数,说:“双方的人数正好各占一半,看来谁也不服谁。既然意见不统一,那就让我这个军长来作最后的决定吧。”
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杆,竖起耳朵,认认真真地看着军长。
“现在的形势确实不容乐观,张师长讲的一点都没错。”军长停了一会,拿出香烟分给大家,然后补充道:“我完全同意他的观点,所有的部队立刻与敌人脱离接触,返回战斗打响之前的防线,多布置新的火力点,随时做好防御敌人进攻的准备。我相信,敌人一旦得知我军后撤,一定会以机械化部队开路,很快就像狼一样扑上来咬住我们不放的。”
“既然军长有这样的命令,尽管我不同意,也会坚决地执行。”王古国作为一个军队的干部,虽然有不同的意见,但是对上级的军令还是会不折不扣地执行的。他的这句话一说出口,何忠诚也跟着表示坚决执行命令,其他的反对者只好也这样做了。
军长最后作出了最后的决定:“现在我命令:所有部队从今天夜里二十二点开始后撤,务必在两天内回到原来的防线上,构筑起坚固的阵地,防止敌人反攻。大家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如果没有,就赶紧散会,回去做好今夜撤退的准备。张鹏万这个师进攻的时候是前卫,现在该做撤退的后卫。等其他师和炮兵、医院、军部都撤走了,你才跟着撤退。”
“我有话要说。”海光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条包着东西的手绢说:“报告军长,我这里有一件事情想请大家帮忙出个主意。”
手绢被打开了,只见手绢上虽然沾满了血迹,但是依然可以看到中间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里面包着的东西是一封还来不及拆开的信。大家一看就明白了,这些东西一定是某个姑娘送给她的男朋友的定情之物,只可惜这个男朋友已经成为烈士了。
海光明说:“这是朱明留下的遗物。他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