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半生也有了希望和依靠。”
苏院长看着田甜连续改变了几次的表情,不明白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在哭,为什么又笑了?”
田甜用袖子擦干满脸的泪水,说:“这是我和朱明的孩子,我相信他一定会带给我欢乐的。我以后再也不用哭了。我们虽然没有举行过婚礼就永远地分开了,但是他把一个新的希望留给了我。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而且还要好好地抚养成人,让他长大以后像朱明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苏院长松了一口气,继续说:“刚才你又哭又笑的,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问题呢。”
田甜脸上的乌云已经完全消失了,她露出更多的微笑,说:“我能有什么问题?您就放心吧,有了这个孩子,以后就没有问题了。”
苏院长又开始为孩子担心起来,认真地提醒说:“你没问题就好。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没正式结婚就有了一个孩子,以后会有多少人讲你们母子二人的闲话?这种压力会影响小孩的成长,你能忍受吗?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要独自养大一个孩子,其中除了闲言碎语的影响,还有经济能力的问题,你又能承受多少?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你一定要三思啊!”
“我不怕。这些事情难不倒我。”田甜坚决的说:“爱我的人没有为我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他把伟大的爱情,以及可爱的孩子留给了我。这已经足够了。这父子两个人就是我生命的动力。”
苏院长点着头笑了笑。
这种笑既代表着一个同志对田甜的坚强意志的佩服,同时也代表如长辈一般的大朋友对晚辈一样的年轻朋友的祝福。
这次谈话结束后,他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反复地想了一夜,一定要为田甜母子干点什么。第二天早上,他趁着所有人都去排队拿早饭的机会,悄悄地把一包奶粉用布袋装着送给了田甜。
田甜过意不去地推辞道:“这怎么行。您的年纪大了,正需要它补养身体。还是留给您自己吧。”
“小田,前线的生活条件太差。你现在怀孕了,必需增加营养,才能有个健康的孩子。你比我更需要这包奶粉。”苏院长说得很小声,尽量不让其他人听见。
“这样不行。整个医院就数您的年纪最大了。”田甜还想把奶粉还给苏院长。
苏院长坚持道:“奶粉不是给你的,是我为孩子出的一份力。本来你和朱明结婚,我就应该送一件礼物给你们的,可是这已经成了一个遗憾了。现在你们有了孩子,一定要补上这个遗憾。这包奶粉就是给孩子的礼物。以后不管生出来的是个男孩或者女孩,都要叫我爷爷。可以吗?”
“我先替孩子谢谢爷爷。”田甜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干什么呀!小心被别人发现你怀孕就麻烦了。”苏院长马上紧张地阻止了田甜的行为。
看看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他们,苏院长又说:“另外还有一件事,由于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适合留在前线工作,我想以你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刺激为理由,把你尽快送回国内去。正好朱团长的老战友车东亮回了老家江河市,而我在那边又有许多朋友和熟人。我就写信通知这些人,将你安排到那边工作和生活,大家彼此之间也可以互相照顾。”
“您就是我们母子的大恩人呀!”田甜太感动了,怀着万分感激之情,又要弯腰鞠躬。
“苏院长,田护士,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一位十几岁的小战士正好扛着枪去换岗,碰巧路过这里,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田甜和苏院长问。
苏院长赶紧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就是田护士的恋人牺牲了,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受了些刺激,我正和她商量,安排个时间送她回国内治疗。你就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小战士被打发走了。这时候,又有一群已经拿到了早饭的护士打打闹闹地朝这边走过来。她们的笑声让苏院长略感紧张。
为了不让这些护士们看出田甜的心事,苏院长赶快一转身,说:“别在这里说话了,快把奶粉收好。知道的人越多,我就越难帮你安排回国。”接着,他敲着自己的饭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哼着老家的小调,向炊事班那边走过去。
这天的早饭之后,苏院长马上向军长和张鹏万汇报,说田甜在朱明牺牲以后受到刺激,最好是离开部队,回国内的地方单位工作。然后,又向国内的一些朋友写信,请他们务必帮忙安排烈士家属的生活。
军长接到汇报,立刻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