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东亮和戴悦儿“摆脱”了郭甲午的“拦截”之后,像打了败仗的逃兵似的,躲进自己家里,很长时间都没敢出来。由于进门的时候非常紧张,车东亮顺手把门关得紧紧的。剧烈的撞击使门后面挂着的几条毛巾全都震落到地面上。
门虽然关上了,但是戴悦儿依然是心有余悸,似乎在江边见到的那些人,还在寸步不离地守候在门外。她紧紧地靠在门板上,两眼瞪得大大的,很久都没有眨一下。
这时候,门外传来隔壁邻居说话的声音:“瞧这对夫妻,怎么慌慌张张的?不会是脑袋被炮弹炸出了什么毛病吧?”
接着又有另一位邻居的声音传进来:“我都知道了,老车在朝鲜战场参加过大风岭的战斗,他真的指挥过炮兵向自己开炮,当场就被炸晕了。看他今天的样子,一定是后遗症发作了。戴老师也许正在照顾他休息呢。”
“这可苦了戴老师的下半辈子了。”
“就是,老车自从离开部队,来到学校工作,一直就很少露出笑脸。”
“如果没有戴老师的照顾,老车的日子还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呢!她可真是一个女中豪杰,既能打鬼子,又能在学校教孩子读书,还会照顾丈夫。我算是服了她了。”
“老车也是个英雄,他不仅在战场上是英勇善战的战斗英雄,而且在家里还是个很会体贴女人的超级好丈夫。”
邻居们的议论使戴悦儿更加紧张了。她虽然可以飞石头打鬼子,但是在家里,毕竟是个容易害羞的资本家千金大小姐。听见别人议论她之后,心脏“咚咚咚”地加速跳动,几乎要车嗓子里跳出来,脸也红得像涂抹了胭脂。车东亮则是坚强的军人,在战斗中练出了钢铁般的意志。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住,再温柔地把戴悦儿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让她逐渐地平静下来。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呆在屋子里,互相拥抱着,直到把腿站得麻木了,肚子也饿得“咕咕咕”地直叫唤,才想起来今天家里是有菜无米,吃饭成了大问题。
“怎么办?我的肚子已经饿得提抗议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吃,而且现在去市场买菜也来不及了。”戴悦儿可怜巴巴地说。
车东亮在胸脯上使劲一拍,说:“不要着急。家里是没有菜,可是你还有个能干的好丈夫。只要肯动手,就一定会丰衣足食的。”
戴悦儿不相信地笑了,眼睛看着屋顶说:“难怪咱们家的屋顶会一到雷雨天气就漏水,原来是被你吹破的。我今天就耐心地看一看你是怎么变出饭菜来的。”
“你不信我没有菜也能做出一顿可口的晚饭?那就走着瞧!”车东亮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搜寻着一切可以利用的食物。
“我们家里就只有这么一块小小的地方,难道你还要在这里开荒种地?”戴悦儿坐在饭桌前,喋喋不休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再继续这样找,你就能找到一片菜叶吗?”
车东亮神秘地笑了笑,说:“老婆大人,你就不要操心领。过分的操心容易搞坏身体。你先把脸转过去,随便干点什么都可以。比如看书、读报,或者听广播和画画,总之你爱干啥就干啥,别来打扰我就行。”
戴悦儿拿起一张报纸,随手翻了几下,说:“好吧。我就看在你有一个超级好丈夫的外号的份上,不招惹你了。只要你不把我饿死,我才懒得管你干什么。”
忙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车东亮终于宣布开饭了。当他将一个大锅摆放在饭桌上的时候,屋子里飘满了粮食的香气。
早已饿得肚子都快要扁下去的戴悦儿用鼻子嗅了嗅,问:“你做的是什么东西啊?闻起来香,可是烂糊糊的,既不是稀粥,又不是浆糊,更不像是米饭。”
“这是本人努力工作,认真研究,根据八宝粥原理改建而成的最新美食:八宝烂饭。我把家里的小米、玉米、红豆、龙眼干、莲子,还有花生和大米、小麦等八种粮食全部都洗干净,放在一起煮成很烂的饭。最后,等熟透了再加入酱油和盐,就大功告成了。如果经常吃这种饭,保证你身体健康,精神百倍,百病全无。”车东亮得意洋洋地为自己的“八宝烂饭”做了一回广告宣传。
“这种东西能吃吗?”戴悦儿半信半疑地提出了疑问,但是她已经饿得受不了了,也不管车东亮的广告是真还是假,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大碗八宝烂饭之后,感觉胃里面舒服多了,才抹了抹嘴唇说:“感觉这些奇怪的东西的味道还不会太差,给肚子太饿的饥民充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另外一个问题出来了,你用了足够我们两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