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你们多少。”

周鸿图忽然坐起来，说：“你别只盯着眼前这么一点点的胜利就得意洋洋，我们要有长远的眼光。我们还有一个任务需要立刻执行。”

“我差点就忘记了，你刚才说的新任务说什么？”

“是这样的。刚才接到最新的命令，我们团马上退出现在的战场，转移到其它的阵地，去，执行别的任务。”

“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上级叫我们退出战斗？”张明亮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叉腰，像一头发怒的猛虎似的吼道：“这叫什么命令！这儿的战斗才刚打响，马上就把一个炮兵团给调走了，简直是开玩笑！要走你自己走，老子就赖在这里了。”

炮兵团的许多战士也像张明亮那样，一时之间想不通，一个个都七嘴八舌地发起了牢骚。

“前方的步兵不能没有我们的炮火支援。”

“政委，你去请示一下上级，别让我们走。”

“是呀！不能眼看着那么多的敌人冲过来打我们的战友，而我们却在逃命！”

“我们这一次一定要顶住敌人的进攻。”

“武圣山如果丢了，后面的平壤就危险了。”

周鸿图把那张写着电报内容的纸交给张明亮，说：“你们不要一听见撤退和转移就发火嘛！后面还有内容没讲完，你们还是自己仔细地看一看吧。”

张明亮接过那张纸，认真地看了一次，这才冷静下来说：“原来是叫我们去支援海边的防守部队，防止敌人在我们的侧后方大规模登陆。你刚才应该早点说。以后记住讲话不要再讲一半。”

“这怎么就怪到我的头上了？明明是你刚才太着急，没给我讲完的时间。”周鸿图哭笑不得，喘了口气才说：“其实这个任务也是非常重要的。你们想一想，如果真的让敌人在我军的侧后方登陆成功，我军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困境。那么，我们以前的仗就白打了。”

“上级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应该服从命令听指挥，马上转移到指定的位置待命吧。只是这里的仗打到一半就撤退了，真是心有不甘呀！”张明亮带着几分遗憾，凝视着还在传出激烈的枪炮声的武圣山战场。

命令必须服从，想不通也得无条件地执行。一个小时后，炮兵团做好了一切转移的准备工作。全部的战士都上了车，而汽车也已经发动，只要张明亮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

张明亮却还是舍不得走，他纹丝不动地站着，拿着望远镜把远处的浓烟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两条腿好像用钉子钉在了地上似的，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早已经坐到了车上的周鸿图伸出半个头来，催促道：“团长，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就无法在指定的时间里赶到新的阵地了。”

“好吧！我们出发。”张明亮转身上了车。

炮兵团的车队驶向了新的阵地，在他们的身后，车轮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车一开动，张明亮就明显地感到身体十分的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还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周鸿图递过来一条毛毯，说：“团长，你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个小时，都没有休息了，就在车上小睡片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会叫醒你的。”

“不行！现在是白天开车转移，很容易遭到敌机的轰炸。我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状态。”张明亮说完，把头伸出窗外，认真地观察天空的情况。

蓝宝石一样的天空中，飘着一朵朵洁白的云团，仿佛是一群群的绵羊正在美丽的草原上散步。除了这些，根本就见不到敌机的影子。

张明亮回过头来，对周鸿图说：“政委，你刚到朝鲜没多久，还没有见过敌人的空军的真本事。我以前带的那个炮兵营就是在白天转移的时候，被敌机发现，这才丢了所有的榴弹炮和汽车，真是惨不忍睹。不过今天也是奇怪，这么大的天空，为什么连一架敌人的侦察机都看不到呢？”

周鸿图打开毛毯，盖在张明亮的身上，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的空军已经入朝参战，空战的能力得到了提高，我们现在的空中力量是今非昔比了，敌人自然会收敛一些。更何况，我们团的行军路线全部都在歼击机团的重点保护的区域之内。情况跟你当团长的时候不一样了。”

“靠别人怎么能放心呢？人家不可能每一秒钟的时间都用来保护你还是要自己提高警惕，把天空盯紧一点。”张明亮不放心，又去看天空的情况。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你亲自去做，哪忙得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