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了,没有了那些不和谐的枪炮声,在安安静静的环境下,海上的落日更加美丽迷人。一队巡逻在海边的志愿军战士,被阳光映照得就像身披金色的铠甲似的,显得无比的高大、勇猛、威严。
张明亮站在海滩上,被这美景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坐在了地上,拿出铅笔和女朋友送给他的笔记本,画起了素描。他画得太投入了,以至于有人靠近他的身旁,他也一点都感觉不到。过了不知道多久,太阳完全沉入了海中,那几个巡逻的战士也回来了,他才合上了心爱的笔记本。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身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朝鲜人。此时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他把那个朝鲜姑娘撞得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对不起,对不起。”张明亮连忙伸手拉住朝鲜姑娘赔礼道歉:“我刚才画画太投入了,实在是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站着。把你撞疼了吗?”
朝鲜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甩开了张明亮的手,面红耳赤地躲到朝鲜男人身边,把头低垂到胸前,眼睛看着地面,只说了一句:“没关系,一点都不疼。”
张明亮也略显尴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志愿军同志,你不必过意不去,这都怪我们站在你的身后不出声。”那个男的朝鲜人说话了:“你为什么不画了?我们正看得入迷,非常喜欢你的画,所以才没有打扰你。”
这个朝鲜男人身穿军服,胸前的勋章多得就像是古代的铠甲的甲片,非常引人注意。因此,张明亮看他的第一眼就是看这些勋章。再从他的肩章看,其级别应该和张明亮差不多,是个相当于中国的团长的军官。
“我主要是喜欢画落日,现在已经很晚了,海面上都见不到太阳了,所以就想早点回去。作为一名战士,不能离开阵地太久。”张明亮打量着这个朝鲜军官,主动与他礼貌性地握了握手。
握手之后,朝鲜军官看着张明亮的手说:“从你的这个手掌可以看出来,你是一个资格很老的炮兵。”
“您的眼光看得很准,”张明亮搓了搓手,“真没想到,一双手也能泄露军事机密。”
朝鲜军官笑道:“大家都是军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的家就在附近,如果你还有时间,就去我家一起喝杯酒,聊一聊美术。就算是交个朋友吧。”
张明亮谢绝道:“这个恐怕不方便,今天出来的时间真的是太久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这时候,一个通讯员跑来报告:“团长,军长亲自打电话给你,说是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完成。”
“什么?主要任务?”张明亮跟朝鲜人说了声再见,然后就跟着通讯员走了。
朝鲜姑娘躲在军人的后面,悄悄地露出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张明亮远去的身影,说:“哥哥,你听到了吗?他是个团长。”
朝鲜军人也看了张明亮一会儿,说:“这里附近没有别的部队,只有志愿军的一个炮兵团,他一定就是这个团的人。正好我们明天要和这个炮兵团搞联欢会活动,如果你觉得合适,可以借这个机会跟他认识一下,互相了解情况。到时候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这个朝鲜军人讲的联欢会,也就是通讯员说的,军长要交给张明亮完成的重要任务。而这个军长,就是张鹏万。由于原来的军长身体越来越差,年龄也太大了,就被调回了国内。现在,张鹏万直接从师长的职务上调到了军长的位置上工作。他本来信心满满地以为还能指挥一个军跟敌人继续好好地较量一番,不料却传来了停战的消息,这让他或多或少有点失望。而他上任后第一件要处理的事情不是什么作战任务了,而是朝鲜政府和军方不停地邀请志愿军参加各种联欢活动。每次有这种活动,朝鲜方面总是安排了不少的姑娘前来陪伴志愿军跳舞,这让他十分的不适应。明天的这次活动,由于朝鲜军方是以团的级别参加,所以张鹏万也想安排团级的部队参与活动。
张明亮一接电话,听明白了张鹏万的意思后,立刻就有点不太适应了,说起话来也支支吾吾,略显紧张。
“儿子,你给我听好了。人家现在是舍不得志愿军离开,想留住我们。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了,我们志愿军是有纪律的,不能在朝鲜谈恋爱。不仅你这个团长要做到,而且你手下全部的兵也要不折不扣地做到遵守纪律。有一个人犯规,我就撤掉你的职务!特别是你自己,已经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了,决不许越雷池一步。这是我的命令与忠告。”张鹏万十分严肃地叮嘱道。
“我的军长!我的爸!”张明亮急得在电话机旁团团转:“您怎么想到把这种任务交给我呢!联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