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老许从延安党校学习归来。刚下马就觉得不对劲,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丢了,团部里面人也是空荡荡的,秀才和王小虎都不在,吴尚他倒不担心,肯定又瞎逛到哪里或者下部队去了。可是团部参谋刘当诩不在自己的岗位上,他能跑到哪儿呢?
老许抓着一个匆匆路过的卫兵,问道“站住,你们连长呢?”
这个士兵是个三四十岁的老兵,看着老许直逼过来的目光,他可以闪躲着:“连长···连长··他们出去了。”
“他们?”老许敏锐的地下党直觉让他感觉到这里面恐怕是出了什么事。
“啪啪!”许攸达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即可抽出匣枪,朝天鸣枪。很快的,团部警卫连的战士就从门外和里屋涌了出来,荷枪实弹,杀气腾腾。
“警卫连集合!”
老许一声高喝,警卫连的战士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会事情,都是机械性地站成纵队队形。许攸达瞄了一眼,暗呼不妙,明显人数少了一个班左右。
“你们连长呢?”面对政委的询问,警卫连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都是摇了摇头,没人知道。
“报告政委,缺得是一排三班,别的几个班也有几个人没有到,一共缺了十二个人。”许攸达的警卫员小张说。
“乱了,乱了。无缘无故人不见了,赶快报告团····不对!”老许连连甩手,正要找吴尚报告这个情况的时候,他忽的想起来,今天到现在也还没有见到吴尚,要是“人员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团长都还没有知道的话,那不是太荒谬了嘛。可是现在最要紧的人员——吴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老许心中萌生出来一个很坏的猜想:难道是团长吴尚带着一个班的战士,还有秀才和警卫员王小虎擅自离开了部队?
“逃兵?”老许想到这个首先就摇了摇头,老吴虽然自己接触不久,可是一个长征都熬过来的老红军干部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逃兵,开小差呢。
“怯战?”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们驻守后方,每天的工作只是警戒日伪的谍报人员,基本没有大规模战事。再说了,吴尚求战心切,想打仗都要想疯了,怎么可能还会怯战。分析到这里,老许,猛然间想起来,吴尚一定是带着人悄悄离开部队,向东面追赶一二零师大部队去了,他是去求战了,这样子丢下部队,只身一个人奔赴前线的事情,他吴尚不是不敢做的。
“赶快,往东,任何通向黄河渡口的路上全部派人找,看到团长,不管他说什么,干什么,就是拿枪顶着你们脑门,也要把他带回来!”老许气的就差跳起来,他以往地下党的潜伏经历使他养成了冷静沉稳的性格,可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法在控制,整脑袋都感觉快要爆炸了一样。
“呼呼····吴尚你个王八蛋,狗日的孙子,老子找到你不把你废了做太监跟你小子姓!”而就在许攸达几乎快要了疯了的同时,吴尚带着秀才,王小虎,以及警卫连长张二山和他手下一个班的人正坐在老乡们的大车,向黄河渡口慢慢行进中。虽然秀才还有几分顾忌,可是张二山和吴尚完全就是一脸的兴奋激动,想到能过渡过黄河进入抗日战场就是十分激动地。而他们的说法编的也有模有样,吴尚留在团部的信件上说:他们是追击日军的一个谍报小组一路向东挺进的,沿途发现日军在我们后方组建了一个巨大的情报网,所以为了保护党中央和延安的安全,吴尚亲自组织了缉拿队,一路向东,陆陆续续拔掉了日本人的情报站。当然,这种骗骗小孩子的把戏怎么可能唬得住老许,许攸达刚一看开头的几行字,火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把它撕了。这种冠冕堂皇的伪装更加肯定了老许的怀疑。
这一遭,还真是被许攸达猜中了。吴尚确实是擅自离开部队,向东前往忻口前线去了。
只是这事情也绝非许攸达想的那么简单。吴尚确实是离开了部队,但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离开部队。
几天前,六八六团团部。
吴尚接到了一个秘密的电话,电话一段的声音很神秘,没有报姓名,也没有报组织。直接以俄语的形式进行沟通,吴尚当年在黄埔军校求学的时候就十分精通俄语,所以他马上就察觉出来对方应该也是自己了。按照电话里面的提示,他来到师部驻扎的南平村。在村口,他见到几个师部的警卫参谋和几个陌生人,还没等他问话。他旋即就被参谋和侍卫带到了村外一处荒地山岗里。
“吴尚!”
“额?”吴尚一惊,这声音很熟悉,他抬头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