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张宏没有睡,他在路上送走韩万山之后,便立即回到村里,然后联着两个治保员守在余照庭的家外面。
这两个治保员想不到张宏也跟着他们捱夜,虽然这是韩万山交给他们的任务,但有张宏在旁边陪着,那心情就不一样。
“张同志,已经过上半夜了,你还是回去吧。”高个子治保员看了看头上的月亮,然后说。
“现在,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你们就让我陪着吧。”张宏感激地看着高个子治保员,然后问道:“这两天,都是你们守在这里吗?”
“是”高个子治保员点一下头。
“怕不怕辛苦?”
“辛苦肯定辛苦,但为了任务,再辛苦也值得。”
“你们两个在治保队做了多少时间?”
“村里组建治保队时,我和他就一齐进来。”
“你们是那里的人?”
“我们两个都是南一镇人,而且同一个村子。”
“南一镇?那个镇我没去过。”
“南一镇在本县是最穷的一个镇,不然,我们两个也不会在这里当治保员。”
“你们一个月有多少的工资?”
“七百元。”
“劳保方面怎样?”
“还可以,但听说治保队很快就要解散了。”
“为什么?”
“黎书记说我们不可靠。”
“他把案子推在我们的身上,说我们失责。”
“如果治保队要解散,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们有什么想法?做一天算一天呗。
“韩主任对你们怎样?”
“韩主任对我们不错,但洪安国却对我们吆吆喝喝。”
“你们觉得洪安国这个人怎么样?”
“这个人见风就倒,见官就拜,见下面就踩,整天跟在黎民旺后面拍马屁。”小个子治保员说道。
“你是不是对他有偏见?”
“我对他有什么偏见?如果我没算错,他迟早都要跟着黎民旺倒台。”
“你怎么这样说?”
“张同志,我怎么这样说?你可以问问其他人,洪安国是不是一个脸上好看、但笑里藏刀的人。”
“这次,韩主任叫你们两个在这里悄悄地盯住余照庭,有没有知道?”
“应该没有人知道。”
“你们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没有。”小个子以为张宏怕他们,便说道:“张同志,你放心,我们知道治保队的纪律和守则,同时,也知道这次任务不是一般的任务。”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宏赞赏地看着小个子治保员。
这一夜,余家周围如常平静。
“张同志,天就要亮了,你回去吧。”高个子治保员说。
“张同志,你回去吧,我们一定会尽心尽责。”小个子治保员也说。
“那好,我就先回去,但有情况,要及时通知我。”张宏感激地看了看两个治保员,然后离开了观察点。
这一夜,除张宏睡不着外,有四个人同样睡不着,这四个人就是黎民旺、刁财贺、黎田清和洪安国。
黎民旺是在送走来访的客人之后,应黎田清和刁财贺之约,于晚上八点钟来到镇上那间海鸿夜总会。
海鸿夜总会在盘石镇最豪华,面积最大,服务小姐也最多,里面一共三屋,每层的服务也不同,因此,每晚来唱歌的客人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黎民旺平时经常光顾这间夜总会,但今晚,他们为了避人耳目,却下意识地从后楼梯上了三楼。
在三楼,黎田清和刁财贺早就在房间里等着。
黎民旺没有让洪安国进去,但替洪安国叫了一名小姐到另外一间房间里消遣。
“黎书记,村里的情况怎样?”刁财贺等黎民旺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情况有点不妙。”黎民旺也顾不及喝口水,就把两天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黎书记,这事总不能让姓秦的搞乱吧?”刁财贺说。
“我当然不想,但姓秦的也够厉害,想不到他处处设计,我真是有点防不胜防。”黎民旺苦着脸孔地说:“刁主任,你有什么好计谋?不妨说出来。”
“如果是以前那个黄所长还好办,但现在这个姓秦的却是从县里来的,我们赶不走他。”刁财贺也苦着脸孔,但边说边看了看黎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