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思忖地看着张宏的背影,但很快回过头,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看黎民旺和陈力人。
秦刚却装作看不见,只是继续向余家走去。
余母想不到秦刚和冯安会来看她,身子虽然还有点弱,但在余结英的搀扶下,还是从床上下来。
“你们是来问照庭的事吧?”余母盯着秦刚。
“是。”秦刚点了一下头,然后安慰地说:“大婶,你要保重身体。”
“秦所长,你说说,我前辈子是不是做错了事?怎么在这个岁数了,还要受这份罪?”余母却痛苦地说。
“大婶,你儿子是你儿子,你是你,我们会分得清。”冯安下意识地说。
“冯副所长,你是不是指我家照庭真的犯了法?”余母当即盯住了冯安。
“大婶,我问你,如果照庭真的犯了法,你怎么想?”秦刚看了冯安一眼,然后和声细气地向余母问道。
“如果照庭真的犯了法,我决不护短。”余母说。
“那好,我问你,照庭喝的中药是你亲自煲的吗?”
“是。”
“前两天也是喝这种中药?”
“是。”
“这两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他今天还说,只有他好一点,就到城里一次。”
“他到城里有什么样事?”
“他没有说,但想不到他喝药后不到十分钟,就说肚子痛,起初,我还以为他肚里不舒服,但过五分钟,照庭却说肚子痛得厉害,话一说完,便倒在地上滚了起来,这时,我才发觉不对,于是,便大声叫人。”
“后来呢?”
“我这一叫,邻居的李婶第一个跑过来,她见我用手按住照庭的肚子,说这样不行,这样会让照庭痛得更厉害,她要我立即给照庭灌蜜糖水,我一听,照办了。”
“后来呢?”
“后来,黎书记和陈村长也来了,不久,张同志和韩主任也来了,张同志向我询问了情况之后,把药碗也拿走了。”
“大婶,从心底里说,你觉得今天的事有没有跷蹊?”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家照庭虽然有错,但错不在于杀人害命,更不会无端服毒自杀。”
“谁说你家照庭自杀?”
“这是黎书记说的,现在,村里都传开了,这不是有意要我这个老婆子的命吗?”
“看现场,也许是这样,你不要怪黎书记。”
“我没有怪他,但我想,是谁下的毒。”
“你说说,你的药在哪开的?”
“在村卫生站开的。”
“今天煲药时,有没有离开过?”
“药煲好时,我离开过。”
“离开多长时间?”
“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在这个时候,屋里有人来吗?”
“没有。”
“那你带我到厨房看看好吗?”
“好。”
余家的厨房就在屋后面。
秦刚在煤气炉跟前停下来,然后对厨房里面打量起来。
这是一间瓦顶厨房,里面只有八平方米。厨房有两个窗,一个在煤气炉边,一个在切菜的位置上。
“大婶,你是用煤气炉煲药吧?”秦刚下意识地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向余母问道。
“我是用煤气炉煲药。”余母如实地说。
“你煲药时,有没有关上窗?”
“有。”
“是关密吗?”
“没有,我留着窗缝。”
“是这个样子吗?”
“不是,我关时,那个窗缝比现在小。”
“你回来时,有没有注意外面?”
“有。”
“外面有什么?”
“没有。”
“你是不是看着余照庭把药喝下去?”
“是,他喝完后,我就把药碗拿回厨房。”
“你煲药前,屋里有没有人来过?”秦刚从厨房里出来,但在天井底下停住。
“没有。”余母不知道秦刚为什么会重复问一个问题,一边看着秦刚,一边说道:“秦所长,你如实地告诉我,我家照庭现在怎么样?”
“他还在抢救。”秦刚说。
“秦所长,我能去医院看看我哥吗?”余结英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然后冲着秦刚问道。
“暂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