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那就是把吴家老屋烧了。”
“把吴家老屋烧了?你们不怕再闹出人命?”
“那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让我这样发恶梦吧?”
“但你们也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不能有半点疏忽。”
“你说的也是。”
“这死妹头,人死了也不让人安宁。”梁素娟冲着吴文英骂了一句。
“她都已经死了,你骂她有什么用?”
“我不骂她,心里不踏实。”
“你回来时,守在女仔屋的治保员撤了没有?”
“撤了。”
“撤了就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再进去搜呗。”
“他们都找过了,你们再去找,岂不是白费心机?”
“黎书记说,他们有他们的找法,我们有我们的找法?”
“你跟谁去?”
“还有谁,洪安国呗。”
“这事,你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人看见……”梁素娟虽然有点担心,但想到这是黎民旺的意思,只好叮嘱地说。
“你放心,我们会留意的。”陈力人感激地看着梁素娟。
“如果你们再搜不到呢?”梁素娟也在看着陈力人。
“如果再搜不到,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是不是把女仔屋也烧了?”
“黎书记没有说。”
“还是烧了好,烧了,什么都干净。”
“烧了虽然好,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把女仔屋和吴家老屋一下子都烧了,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想到房里再睡一会。”
“你吃了晚饭再睡吧。”
“我不饿。”
梁素娟一直看着陈力人上了楼,才在沙发上缓缓地坐下。
梁素娟今年才三十五岁,她自从嫁给陈力人之后,日子里既有红红火火的,但也有吃这餐怕下餐的。嫁过门那时,陈力人在村里承包砖厂,她便是厂里的会计,那时,两夫妻一个月下来,也有一万元收入,三年后,厂里不景气,不久,倒闭了;夫妻俩只好改养水鱼和鲈鱼,当时,镇里谁也不会养水鱼和鲈鱼,但后来看见她夫妻俩养得有效益,便一锅蜂养了起来;这样又过了两年,陈力人只好改行承包甘蔗和香蕉,但这一回,却亏了大本。这事不尤人,谁叫他夫妻俩没本事?就在这个节眼上,盘石镇开办了工业区,村委书记黎民旺利用村长换届之际,把陈力人拉进了村委会,同时安排她在村石场当出纳。十年前,黎民旺跟她丈夫就是铁哥们,那时,黎民旺吃的用的都是陈力人送的,现在,黎民旺当了村委书记,这一情份自然用上了。自陈力人进了村委会之后,她开始再富裕起来,但陈力人在村里究竟拿了什么钱却知道的不多,不过,她有一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陈力人除在村里拿了四十万元回来盖房子之外,还亲手交给她五十万元,并要她藏在猪舍后面的树底下。
其实,梁素娟也是一个爱钱如命的人,自从陈力人当上村长之后,她平时从有求于她的人的手里也拿了不少“好处费”,特别是陈力人把钱带回家,她暗地里不知高兴了多少回。俗话说,有权不用,过时作废,因此,她对陈力人带回来的钱从不过问。但最近,梁素娟看见钱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忽然有一种预感,黎民旺在村里的日子不会太长了。黎民旺一倒,肯定串出一帮人,这帮人其中就有陈力人。这帮人肯定会被抓起来。那时,她一个人怎带着孩子?
梁素娟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悻悻地向厨房走去。
陈力人在晚上八点钟才醒来。
“儿子呢?”陈力人朝客厅里看了一眼,便向梁素娟问道。
“他在你父亲那边,应该不回来。”梁素娟一边把饭菜放在桌上,一边说。
“你以后要看住他,让他多学一点做人的道理,千万不要像我这样,到头来还要提着胆做人。”陈力人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不由感慨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你不要说了,快吃饭吧。”梁素娟拿起饭碗,然后在陈力人的对面坐下。
“洪安国有没有来找我?”陈力人吃了一口饭,忽然想起了洪安国。
“没有,但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不过,一听说你睡了,就把手机关了。”
“这个王八蛋,我想不通黎民旺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