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早饭？”杨四虎坐在桌边，看到自己的早餐，因吃惊而微微张大了嘴巴。

“是啊，公子。”小红有些疑惑地望着杨四虎惊愕的脸庞道：“公子，若是您不满意早膳，我再叫御膳房给您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杨四虎急忙摆摆手，望着满桌的佳肴，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精致的瓷碗里装着叫不出名的菜肴。有通体金黄，闪着油光的烤鸡；有冒着热气，装点精美的蒸鱼；有涂着鲜美酱料的肉片，无一不刺激着杨四虎的神经。就连最最朴素的米粥里头，都点缀着白嫩嫩胖乎乎的虾仁，吃上一口，半口米粥，半口虾仁。整桌菜奢华至极，当真是皇家气派，非同凡响。

“小红，你该不会是把给皇上的饭误送给我了吧。这怎么看也太奢侈了。”杨四虎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

听他这么一解释，小红又是忍不住咯咯直笑，她甜甜说道：“原来是这个原因。公子大可放心，当今皇上唯才是举，所有金甲郎的膳食都是由圣上钦点的。”

“喔。”杨四虎脸颊微烫，舀了一勺米粥，浅尝了一口。

“公子，你从前当强盗的时候，日子一定很苦吧。”小红看着杨四虎用膳时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幽幽地道。

夹向菜肴的筷子陡然停下，杨四虎沉默了。

小红见状，急忙道：“公子息怒，小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神情急切，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不，小红你没有错。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而已。”杨四虎摇摇头，自嘲地道：“以前是有些苦，有些......苦。”

“小红啊，有些苦不是言语能够表达的，它窝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只能用春夏秋冬的更替来催化它的腐烂。”杨四虎心道。

小红感受到杨四虎言语中的浅浅伤感，不由得垂首低声道：“公子，奴婢该死，让你伤心了。”

“你没错。”杨四虎抛开脑中的不愉快，道：“你又如何呢？家里人都还好吗？”

“他们应该都很好吧。”小红闻言，眼中有些湿润，言语中有些哽咽。“小婢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小婢的家乡很穷，而且，而且家乡的人有一种怪病。”小红叹了口气道。

“怎么回事？”

小红轻轻摇摇头，接着道：“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了。似乎自从我爷爷那一辈就一直是如此。公子，您相信吗？小婢家乡的人，不能修炼任何功法。”

“什么？！”杨四虎闻言大惊，急切问道：“什么功法都不能修炼吗？武学，法学，术学全都不能？！”

小红“嗯”了一声，面上有些凄然，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据说朝廷派人来调查过，家乡德高望重的先辈们也都尝试过，可都没有找到原因。可是，就是如此，管理小婢那里的大官还是横征暴敛，鱼肉乡里。小婢的爹娘就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才将我送到宫中的。”

“这是什么官，如此肆意妄为，就没有人管管吗！？”杨四虎皱眉怒道。

“公子，管不了的。乡里曾今有人想偷偷出去直接上报朝廷，可是却被他的爪牙抓了起来。好不容易有个能成功偷偷出去的，却又音讯全无，消息石沉大海。公子，无论哪一种都没有好下场的，小婢知道的！”小红哽咽地道，几滴泪珠从她扑闪的大眼睛中滴下。

杨四虎沉默了。

“不过，”小红突然破涕为笑，轻声道：“小婢这些年过得很开心，尤其是见到公子以后，真的很开心。再过几个月小婢就能回家探亲了，小婢在宫里攒了些积蓄，回去以后就能好好孝敬一下他们二老了。”小红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明天她就能回家，就能见到爹娘，就能见到他们从破旧的草屋里奔出，伸出双手迎接她。

杨四虎望着小红充满希望的笑脸，原本有些起伏的心境渐渐恢复平和。他冲小红和善地笑笑道：“你说我在你面前不必拘谨，那你也别拘谨了，所以不必总是道歉，也别老是称呼自己是小婢，就说‘我’，不是挺好的么。”

小红闻言，感激地道：“谢谢公子的好意了，您的善良小红心领了。小婢知道公子您性格随和，故能时常和你说些俏皮话儿，只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如果让外人听见，小婢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见她眼眶隐隐有些泪花翻涌，杨四虎对宫中的事情也有些了解，只得依着她。在小红的注视下简单地吃了些膳食，换了衣衫，杨四虎便出了王下宫，随着小红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