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着急吗,南丘国要是打过来,我们还有命在吗?皇姐,你替我找父皇说说,给我个外差,让我去北面躲一躲,对了,我去漠北城,那里不是秦适驻守吗,他是护国公的孙子,冠军侯...恩忠勇公的儿子,一定能保护我们。”
赵媛眉头微蹙:“吕丞相何时跟你说南丘国要打过来?”
“刚刚上朝的时候,我在路上遇到吕丞相,他偷偷告诉我的。”赵志慌张的说道。
赵媛收拢衣裙,闻言生气的说道:“赵志,你就不能有些长进吗,遇事总想着躲,别人说风就是雨,你难道不动一动脑子,吕丞相是皇后的兄长,二皇子的亲舅舅,就算有灭国之危,他也应该先通知二弟和皇后,为什么会偷偷告诉你?”
“对啊,为什么?”赵志一怔。
赵媛轻轻地吸了口气,似乎被赵志磨练出一副好脾气:“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和二弟之间有什么东西要争?”
“我们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争得,我什么也不缺...”赵志愣了一下,“皇姐,你的意思是他想做太子?不可能啊,太子和皇位历来是嫡长子继任,他争得了吗?”
“自古太子无德,被废的还少吗?”赵媛脸上显现一丝无力的苦笑。
赵志脸色一变,连眼睛都红了:“皇姐,你不是告诉我,只要我不犯错中规中矩,就能安安稳稳的当上太子吗?”
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赵媛心里轻轻地叹息,柔声说道:“皇弟,你误会皇姐的意思了,作为太子一国储君,有些错不能犯,有些错必须犯,不犯错是为了证明你的德行,犯错是为了证明你的担当,你现在虽然中规中矩,但是你恰恰缺少了担当,你今年十七岁了,不出意外明年就要册封太子,如果这一年你还学不会担当,就算父皇再怎么宠爱我,我也不能帮你了。”
“那...那我该怎么做?”赵志疑惑的抬头。
“吕梁人老成精,他料定你会害怕,但是你要知道,我北丘国并不是一堆散沙,单单江南六郡就陈兵百万,怎么会毫无预兆的任由南丘国打来?再说,漓江天险,江北更是三郡重镇互为犄角,自古便有万军难敌之势,先祖因此才得以脱离丘国,自立北丘国,要是如此轻易就被人攻破,那我北丘国不早就亡了?”赵媛循循善诱的说道。
“皇姐的意思是,吕梁那个老家伙故意吓我?”赵志诧异的抬起头。
“慌则乱,乱则错,他是要你犯错,还是犯大错,身为一国皇子,闻敌而逃,父皇就算不废你,也不会册封你为太子了。”赵媛轻轻地说道。
赵志闻言双腿一软,差点跪下来:“皇...皇姐,那我该怎么办?”
赵媛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拔下一株海棠花,静静地说道:“那就随了吕丞相的意思,你去犯一次大错。”
“啊?”赵志一屁股蹲在地上,怔怔的望着赵媛,“皇姐,你不管我了?”
“忘了我说的话吗,现在就需要你犯错,来证明你的勇气和担当。”赵媛轻柔的说道。
“那...皇姐要我犯什么错?”赵志闻言立马爬起来。
赵媛昂起头,白皙的脖颈就像是水乳一般白净,将海棠花放在鼻尖,才说道:“披麻戴孝,手执兵戈,怒闯朝堂。”
“啊?”刚爬起来的赵志,趴在了地上,“皇姐,你这是要我死,还是咒父皇死?”
“一直以来,你都是个乖孩子,从来没犯什么大错,如今正需要你拿出你的勇气,来告诉满朝文武,你不是没有血性,犯错并不可怕,因为你才十七岁,父皇不会怪你,反而会对你另眼相看。”赵媛依然平静的说道。
“可是,我那样闯进去,还是带着兵器,若是父皇怪罪,我如何应对?”赵志想想就一阵心惊肉跳,这跟谋反差不多了吧?
“国土亡一分,我必披麻戴孝以祭奠,请父皇恩准我率军百万,征讨南丘国。”赵媛站直了身体,美丽的眼睛里带着智慧的光芒。
“啊,我连几个家奴都管不好,我怎么可能带兵百万?”赵志索性坐在地上,不敢再站起来。
“谁让你真的去征战沙场,君子不立于危墙,更何况是皇子,怎么能上阵杀敌?”赵媛训斥了一句,接着说道,“如果父皇发怒,你便将吕梁供出来,说他告诉你南丘国打了过来,你一时激愤才犯下大错,但你不会后悔,任凭父皇发落。”
“那...那父皇能相信我吗?”赵志将信将疑的问道。
“你若逃,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你若进,没有理由也是理由,父皇就算不相信,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