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今天这事怪啊,大皇子一向温顺,怎么会一反常态大闹朝堂?”一个身穿朝服的中年男人疑惑的问道。
秦子齐抿了口茶,笑道:“我这孙媳妇可是不一般呢。”
中年人豁然站起来:“国公爷,您的意思是?”
秦子齐手指轻叩着茶几,意味深长的说道:“算了,宫闱之事言之尚早,如今陛下正当壮年,这皇位之争却早已开始了,永和,你要记住,我等为将者自当保家卫国,其余诸事切不可参与,更不可结党营私。”
“多谢国公爷教诲。”中年人起身施礼,“不过永和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不知道国公爷能否再赐教一二。”
公羊铭,字永和,乃是北丘国左丞相、帝师、太子师公羊少卿之子,原是镇北将军,镇守漠北三年有余,是秦家大公子秦适的顶头上司,这次听调回京,正巧赶上南丘国异动。
秦子齐摆手一笑:“永和,不必拘礼,有什么就问吧,我可不是你家那位老顽固。”
公羊铭苦苦一笑,才问道:“陛下是否看出其中的奥妙?”
秦子齐拍手一笑:“别看陛下表面和顺,其实心中明镜一般,我敢断言,吕老头的心思,大皇子的心思,还有吕后二皇子以及大公主的心思,陛下早就猜透了,不过公主殿下还是太年轻了。”
“国公爷此话怎讲?”公羊铭一愣。
秦子齐叹了口气:“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加上陛下正当壮年,聪达者应该蛰伏以待时变,怎能在此时就出招?公主太心急了,哎,独木难支真是难为她了,我想陛下若不是心疼亭月公主,外加念及旧情,大皇子今日此举已经与太子无缘了。”
“国公爷的意思是,陛下因为心疼亭月公主,才罚大皇子禁闭三月,以观后效?”公羊铭眼睛一亮问道。
“不错,如果大皇子真能有所担当,那太子之位绝对是囊中之物,嫡庶自古便有定规,不到万不得已...啪...”秦子齐说着突然顿住,手上的茶杯一时不稳掉在地上。
“国公爷,你怎么了?”公羊铭连忙上前,一脸紧张的问道。
秦子齐一脸阴晴不定,最后才摇了摇头:“老夫错了。”
“国公爷何意?”公羊铭古怪的问道。
“我们怎知亭月公主不是有意为之?”秦子齐有些吃力的说道。
“殿下有意为之,怎么会?”公羊铭一怔。
“示敌以愚,博君之情。”秦子齐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这公主殿下也太可怕了点吧,连陛下都算计进去?”公羊铭脸色一变。
“但愿老夫猜错了,要不然,我那孙儿疯与不疯,倒是无关紧要了。”秦子齐凄苦的叹了口气。
“小侄进京时听闻仪儿坠马,不知现在可曾好些?”公羊铭问道。
“哎,不提也罢,”秦子齐摆了摆手,“对了,永和家眷都回京了吧?”
“因为当时还不知朝廷有何任命,想来要在家中盘庚些许时间,就协同家眷一起回来了。”公羊铭躬身说道。
“如此甚好,你也快些回去吧,要不然你家那老顽固又要罚你了。”秦子齐一笑说道。
“家眷早已回府,只是小侄迟迟不想回去,要不然也不会来叨扰国公爷,您是知道的,家父最讨厌我等莽夫兵将,呵呵...”公羊铭苦笑道。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老公爷,二爷醒了,会抓贼...还会说话了。”
秦子齐闻言一怔,连忙站起身,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夺门而去。
公羊铭飒然一笑,自语道:“皇家无情,将门有义,果不虚言。”
秦永曾心如死灰,身为一个经历百战生死的现代军官,他的意志力比别人顽强数倍,但是谁能想到,这顽强的意志却比常人更容易钻牛角尖,而且还是钻进去就出不来的那种。
但是心虽死神犹在,十多年的磨练,让他的神经无比的敏感,特别是晚上,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比之常人更是灵敏百倍。
在那黑影刚刚跳上窗外的假山时,秦永曾就从浑噩中反应过来,就像是又回到当年抱枪而眠的战场,眼睛也像是狼眼一般,在黑暗中散发着蓝光,微微转动一下。
只见那黑影跳进来之后,就小心翼翼的往秦永曾这边走过来,秦永曾身体不由的绷紧,但是想到现在四肢俱断,哪里还有力气抵抗眼前的黑衣人,秦永曾在心中叹了口气,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黑影。
黑影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