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刚才吐出来的东西看,定是每日饕餮大餐,餐餐鱼肉,不知节制,才导致消化不良,中暑之后又加反胃,才会险些窒息而死,不是富极而病吗?”秦仪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西瓜道。
“哦,朕...真是头一回听说,这饕餮是何物?”中年人问道。
“传闻一种神兽,名为饕餮,它没有身子,只有脑袋和嘴,见什么吃什么,最后被撑死了。”秦仪翻了翻白眼道。
“哈哈...你说我是饕餮,就是饭桶的意思吗?”那中年人闻言哈哈大笑。
“不是吗?”秦仪站起身,“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你这老头还真是个怪人,被人骂还笑的这么开心。”
“稍等,你这迫不及待的离开,莫不是怕我将这朱果要回去不成?”中年人笑了笑说道。
“朱果?朱果是西红柿,这叫西瓜,孤陋寡闻。”秦仪转身又做了回去,“我怕什么,你若是都要回去,那只能说明,你的命一文不值而已。”
“哈哈...”中年人仰头大笑,“你这后生倒是耿直的很,我且问你,你当真不认识我吗?”
“我非得认识你吗?”秦仪上下打量中年人一眼。
“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啊,”李三儿抱着西瓜走进来,“少爷,咱们回吧,眼看晌午了,再不回去,夫人该着急了,跟这老头有什么好说的,一看就是这皇园里的管事,趁着家里主人不在,才一时放纵吃多了。”
“老头,要是想活命,每日粗茶淡饭修心养性,或许能多活几年,可别再偷吃了。”
秦仪无语的站起来,他自然不会以为这中年人是皇园里的管事,这从他的护卫就能看出来,定是这园子的主人,而且还是很有身份的人,不过能借机讽刺他一下,秦仪还是很乐意的。
嚣张的主子,跋扈的奴才,这两人一唱一和讽刺那中年人一阵,便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旁边的护卫以及那老头都变了颜色,一个个就像是被沸水煮过一般。
等秦仪走后,那老头才回过神来:“陛下,老臣死罪,差点害死陛下。”
等秦仪两人走远,皇帝赵胜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最后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由得咳嗽一声,溅出几点血丝。
“陛下。”老头连忙跪着爬过去,“让老臣为陛下把脉。”
赵胜摆了摆手:“不必,只是被秽物刮伤,朕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起来吧。”
“谢陛下。”老头一脸的感激涕零。
“你先前不是说,秦仪腿伤难治,能正常行走已是不易,怎么朕看来,他比正常人还要好上一些?”赵胜喝了口茶问道。
那老头正是给秦仪看病的老御医,闻言忙答道:“陛下,老臣这半月一直在研究割皮正骨之术,忘记和您说了,先前那秦仪的确是骨伤难治,后来,却被一个神医用割皮正骨之术治好了,不过秦府一家人却没见过那神医,当真是遗憾。”
“哦,竟然有此奇事,也算上天不负秦家,”赵胜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双手握拳道,“夫左,一定要替朕守好老公叔的后人。”
那为首大汉闻言连忙跪下道:“遵旨。只是陛下,老国公的事当真不通知秦家吗?”
“秦家还有主事人吗?”赵胜一脸惨然,“秦夫人是燕国贵胄,再说还是一妇人,难撑大局,秦适有勇无谋,可为将万不可为帅,这秦仪...哎,刚才虽救了朕一命,但看其行事作风,实非有担当之人,再说朕已将亭月许配给他,婚事将近,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无异于失我半壁江山。”
“报...”院外一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个身穿金甲的武将跑进来。
“启禀陛下,江南府八百里加急,南丘国的军队陈兵边境,随时有可能出关,还有...大将军的事已经传开了。”那将军跪在地上说道。
“混账,”赵胜脸色大变,急促的咳嗽一阵,才拍桌怒道,“抓到呱噪之人定斩不饶。”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想来是南丘国的细作想要祸乱人心,才会...”夫左连忙跪下道。
赵胜身体一阵摇晃,坐下来喘了口气问道:“老公叔的尸骨何时抵京?”
“据报已到江北郡,因为陛下密旨,所以队伍多走小路,耽搁些许时日,最多三五日便可抵达京城。”夫左连忙答道。
赵胜用衣袖擦拭了下眼睛:“通知沿途州府,举丧旗、净路开道,京城所任职官披麻衣,出城三十里迎孝,朕要亲自接老公叔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