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仪摇头一笑:“小妹,如果我告诉你西城闹市里有一只老虎,你信不信?”
秦灵儿摇了摇头:“当然不信,闹市里怎么会有老虎?”
秦仪继续笑道:“如果母亲也告诉你,她看到闹市里有老虎乱咬人,你信不信?”
秦灵儿又摇了摇头:“不信,一定是母亲怕我出去闹事,才故意吓我。”
秦仪看了眼施芸,才哈哈大笑:“如果我和母亲,还有大哥,都告诉你闹市里有老虎,你信不信?”
“这个?”秦灵儿愣了下,“那我得自己看看才信。”
秦仪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三人成虎的故事,一个人说你坏,别人不相信,一群人说你坏,别人想不相信都难,伴君如伴虎,那些人是轻易不能得罪的。”
秦灵儿眨了眨眼睛,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道理?”
“梦里咯。”秦仪一脸坦然的笑道。
施芸深深的舒了口气:“今天还真是多亏仪儿,要不然张公公也不会说那些话,让陛下为难的人,只有两种下场。”
秦仪淡淡的点头,不用说,一种下场就是把你踹的远远地再也不想看见你,另一种更直接,找个由头砍了。
秦仪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也不喜欢这些,但不代表他不懂,华夏五千年的帝王家天下,有多少这样的例子。
如今秦适承袭护国公的爵位,又给封了个征南将军的头衔,但迟迟没有具体任命下来,就代表皇帝老子正在权衡,真把他惹急了,直接把你调到外面来个眼不见为净,那时再想回京就难了。
护国公的爵位,或者征南将军都是空衔,地位很高但是没有实权,就像是那些皇亲国戚一般,平时领着几个奴才欺负下小老百姓还可以,但是见到那些领军武将,也会礼敬三分,权利确实是个好东西。
夜幕降临,张公公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威严的声音。
张公公连忙推门进去,转身轻轻地关上门,才一路小跑跪在桌前:“拜见陛下,奴才回来了。”
“来喜,朕让你暗传的话可曾带到?”赵胜放下毛笔,看着桌上的“枝附叶著”四个大字淡淡的问道。
张来喜是张公公的名字,张来喜闻言连忙答道:“启禀陛下,奴才按照陛下的吩咐,不露痕迹的提醒了秦夫人,秦夫人对奴才很是感激,我想护国公应该会有所收敛。”
“但愿吧,这等莽夫,哎,要不是念在老公叔的情面,朕还真想将他发配漠北永不还朝。”赵胜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是陛下您仁厚,何必跟莽夫计较。”张来喜连忙笑道。
“来喜啊,过来看看朕的字,有没有些许神韵?”赵胜闻言脸上露出笑意,招了招手道。
“奴才遵旨。”张来喜站起来拖着下摆走到桌前,谨慎的打量几眼才说道,“何止神韵,陛下的字已经出神入化,实乃宗师之范。”
“你这奴才净捡好听的说,”赵胜抚须一笑,“你可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
“枝附叶著?”张来喜摇了摇头,“赎奴才孤陋寡闻,不懂得。”
赵胜叹了口气:“倘若满朝文武同气连枝上下一心,朕又何须忍耐,又何必求助于他国,哎,老公叔的死,朕何尝不想报仇,可是...”
“奴才明白陛下的苦,”张来喜擦着眼泪道,“陛下仁慈宽厚,但朝里的臣子各顾门前雪,镇南王一走连个压场的都没有,一听说南丘国起兵北来,文官吓得脸都白了,武官们却没个主心骨,护国公秦适又扬言与其决战,这不是让陛下闹心吗,奴才看,陛下还是暂时隐忍,依照镇南王的遗策以重利结交百里国,只要解决了这次危难,陛下才能安心整治朝纲。”
“对了,你下旨的时候,那秦仪如何?”赵胜重重的点头,想起前事不由好奇的问道。
张来喜闻言不由一乐:“陛下,那秦仪倒是个有趣的人。”
“哦,怎么有趣,说与朕听听。”赵胜不由来了兴趣。
张来喜乐道:“奴才宣读完圣旨,秦夫人等人一脸不解,不过那秦仪倒是开心得很,看意思只要是个官就行,还扬言跟奴才平分赏金,您说有不有趣?”
“他倒是知足。”赵胜闻言也不由得笑了。
张来喜眯着眼睛道:“我看这秦仪,虽然一无所长,但是轮到待人接物倒是圆滑的很,奴才只是推脱一下,他就不再提赏金的事,转眼送给奴才一盘石棋,奴才想攒两个养老钱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