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住嘴,”赵胜眉头大皱,微怒道:“廷尉何在?”
一直沉默的廷尉张远征,闻言走到中间跪下来道:“臣在。”
“京畿重地刑责之事俱归你管,昨天的事情你可曾查办?”赵胜喘了口气问道。
张远征回答道:“启禀陛下,昨天傍晚,廷尉府有人击鼓鸣冤,说是在东街之上发现一堆血肉,臣立即前往查看,后确认那堆血肉是人骨肉,里面还夹杂烂甲破盔,微臣查验后,根据衣甲可以确认,这些是禁军和城防军的装束,为了保密,微臣调用御林军侦查此事,不过东街附近二十三户悉数被杀,就连微臣调去的一队御林军也被一群黑衣人杀死,微臣正要禀报此事。”
“什么?”一时间大殿再一次轰然炸响。京畿重地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凶,这无异于谋反啊。
“可有头绪?”赵胜眉头深深皱起。
“启禀陛下,微臣在血肉中无意间发现一块玉佩,正面写文韬武略,反面写一个吕字,经证实此物乃吕不归的随身饰物,所以微臣判断,吕不归可能已经...”张远征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意思很明显。
吕梁一听,差点晕了过去,跪在地上大哭:“我苦命的儿啊。”
秦适眉头一皱,连忙跪拜道:“陛下,廷尉张大人只是猜测之言,但我二弟受伤是真,说不定是吕不归为了脱罪,故意扔在那的,怎能仅凭一块玉佩,就断定那摊血肉就是吕不归,说不定是禁军与城防军私斗所致。”
“秦适,吕不归与秦仪口角之争,你是否在现场?”赵胜扬声问道,大殿立刻安静下来,众臣全都伸着耳朵听着,就连吕梁也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竖着耳朵。
秦适怔了一下道:“微臣练兵之余,带领几个士兵去城里采办药物,半路上遇到浑身是伤的二弟,臣心中担忧二弟的伤势,就带他去附近的医馆救治,幸好祖宗保佑,才保得二弟性命,臣又急又气,但念及家母体弱,所以不敢告知,只能亲自照顾二弟,直到今天早晨,二弟的病情才稳定下来,微臣这才上朝求陛下还我二弟一个公道。”
“护国公撒谎,他定是在现场见吕不归与秦仪殴斗,才会杀了他,那摊血肉就是证明,吕不归身为禁军校尉,而护国公领宿卫将军,协助京兆尹统领城防军,单凭血肉中同时有禁军和城防军的衣甲,微臣就能断定是护国公杀了吕不归,然后又毁尸灭迹。”司空王世伦出列说道。
秦适慢慢转身,盯着王世伦道:“王司空,你可有证据?”
王世伦一怔道:“血肉中的衣甲便是证据,护国公你身为镇南王的子孙,不求报国尽忠反而谋害朝中栋梁,为了灭口还将附近百姓尽皆诛杀,此等恶行公然若揭,臣请陛下明察。”
秦适冷笑道:“一片铜铁就能证明我杀了吕不归,王司空莫非你能让铜铁说话不成?要是可以,我秦适心服口服,就算冤死也绝不叫屈。”
“你...”王世伦一窒,道,“护国公巧舌如簧,明眼之人谁看不出来,事因秦仪而起,吕公子因事而亡,不管怎么说,护国公都逃不了干系。”
“陛下,”秦适转身向赵胜跪下道,“我秦家世代忠于陛下,忠于国家,家祖母护国夫人为国而亡,家父千里击敌战死沙场,如今家祖尸骨未寒,王世伦等人就苦苦相逼,仅凭一片铜铁就要诬赖臣,臣弟被伤成这样,却无人问询,天理何在?”
“陛下,”吕梁擦着眼泪跪在上,“如今证据确凿,秦适还要抵赖,如果陛下不能给家子一个公道,老臣就撞死在大殿前,儿啊,父亲没用,只能到下面陪你去了。”
赵胜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之上,瞥见廷尉张远征一直目视前方不言不语,不由眼睛一眯道:“此事事关重大,凭几块铜铁就胡乱下定论,的确有失公允,这样吧,此事就交由廷尉府查办,张远征朕给你十天的时间,一定要找出凶手,退朝。”
赵胜说完,就要起身。
“陛下且慢。”张远征出列跪下道,“臣已经找出了凶手。”
赵胜一顿,重新坐下来问道:“凶手何人?”
张远征将视线移到秦适身上:“正是护国公秦适。”
朝堂上轰然大乱,吕梁等人一脸激愤,武官这边一脸愕然,秦适也是脸上一紧。
赵胜眉头大皱,盯着张远征问道:“可有证据?”
“有,”张远征不紧不缓的说道,“臣有人证。”
“人证?”赵胜眼睛一眯。
“不错,这人叫赖三,昨夜与地痞喝酒一夜未归,而家中被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