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了,做错了事,儿子认罚怎敢怨母亲。”
“那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施芸问道。
秦仪沉吟一下答道:“儿子不该与吕不归意气之争,不仅连累了大哥,还让百十条性命无辜丧命,这些都是儿子的罪孽。”
“哎,”施芸将手从秦仪脑袋上拿开,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向桌上的牌位,“秦家四代公侯,你知道为何只有家祖无爵无位,甚至死后连封号都没有?”
牌位最上方那个黑色排位上,只写着“秦守礼之位”再无其他,而后面的子孙一个个封侯拜相,光是名号就长的一眼看不过来,倒数第二个是秦子齐的牌位,只见上面写着“承天佑土懿勇悼卓襄显武肃大威镇南王护国大将军秦子齐之神位”,而最后一个是秦忠的灵位,名号也是长的吓人。
谥号是后人根据死者的生平事迹和品德修养,评定褒贬,或善意或讽刺或批判的称号,就像秦子齐被刺杀中毒而亡,所以谥号中有个悼字,悼表示此人中年而殂后人无限缅怀,但是唯独秦家的先祖秦守礼却只有名字。
秦仪摇了摇头:“儿子不知道。”
施芸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从古至今,每一个开国之君都是雄才伟略,但唯独我国太祖皇帝是一个仁义之君或者说有些软弱,当年太祖皇帝还是太子时,丘国皇帝就训斥他太过妇人之仁,甚至还想着另立太子,不过太祖皇帝依然如故,还收了好多门客大多都是不能自立的人,这其中还有不少痴傻之人,家祖就是这些门客中的一名。”
“家祖不能自立?”秦仪一脸惊讶。
施芸点了点头道:“不错,听你父亲说,家祖十岁得了眼疾,不到二十岁就看不见了,被家人赶了出来,差点饿死街头,幸好被太祖皇帝所救,并让人带回太子府多加照顾,后来,丘国皇帝亡故,四皇子熊宛,也就是南丘国的开国之君,秘密联合禁军统领封宫自立,太祖皇帝不忍兄弟相残,本想着遣散府军自表清白,但是家祖告诉太祖皇帝,如果太子真心让位,那就请拔剑自刎,以求永久太平。太祖皇帝十分惊讶,问家祖,我已经表明心迹不再争皇位,难道四皇弟还要为难我不成?”
“家祖说,四皇子谋逆自立,足可见其心狠毒,太子不死,他心难安。”施芸继续说道,“后来在家祖的劝导下,太祖皇帝深夜逃出皇城,向北而逃并趁着四皇子熊宛立足未稳,收拢了大部分军队,家祖主张太祖皇帝登基称帝,身怀道义之所在,只要一鼓作气就能拿下皇城活捉熊宛,不过太祖皇帝仁慈,不忍兄弟相争,便带领军队渡过漓江来到寒城,并在家祖力争下登基称帝,建立北丘国,自此太祖皇帝改姓赵,实为避祸而走之意。但是南丘国的皇帝却苦苦相逼,十年间三次倾国之战,直到周边的昌平国百里国趁机做大,南北丘国的战乱才平息了好些年。”
“家祖虽然眼盲,但谋略超人,无论是内政外战都是常人所不及,家祖没有上过战场,却指挥了三次倾国之战,最后一战更是坑杀南丘国的八十万军队,太祖皇帝曾说过,要与家祖平分北丘国共治天下,但是家祖说,他只是一个瞎子,纵使给他一天一地,对他来说和三步容身之地没什么区别,并且发誓终身不做官不受爵,死后功过不表。”
秦仪一脸震撼,秦家家祖秦守礼不是因为无功,而是因为功劳太大了,先不说太祖皇帝赵博玉是不是诚心跟他平分天下,单单就是那气魄就足以让任何人折服,可以说北丘国的建立,秦守礼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一个瞎子撑起一个国家,不仅能治理内政,还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秦仪相信,如果秦守礼想要做皇帝,那也是翻手之间的事情,可是他连官都不做,也不接受任何封爵,只为了偿还太祖赵博玉的救命之恩,如此忠心大德,可不是平常人所能做到的。
“现在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施芸再一次看向秦仪,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关切。
秦仪恭敬的叩头:“家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眼不能视,一个文弱书生却能扛起一国社稷,母亲,儿子知道了,君子不立于危墙,更不会意气之争,男儿在世,当学万人敌,文能治国安邦,武可决胜千里,计较一时得失,无非是鼠目寸光。”
“你爷爷临终前将兵书传与你,所以母亲以后不会再约束你做什么,但是,”施芸将秦仪扶起来,一脸疼惜的摸着他的脸道,“仪儿,你要明白,你的路注定和你大哥不一样,自从你病好后,母亲就看出来,你比适儿有心思,孝顺懂事,但男人不能有妇人之仁,你以为那百十条性命是因你而死吗,你错了,那是他们的命,国战之乱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人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