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德纵马而来,弓箭手自觉的分开一条道路,他看到场中的情景,脸上大怒道:“哪个找死的东西敢来军营撒野。”
秦仪眼睛一眯,将刀丢到地上走到前面,看着张懋德问道:“你就是张校尉?”
“呸,卵蛋还没长出来的小子,也敢找你家张爷爷的晦气,弓箭手准备。”张懋德大手一挥,周围的士兵立刻拉弓如月,对准了在场的众人。
贾错脸色一变,连忙上前喊道:“张懋德,你个狗奴才,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爷是谁。”
“哦?”张懋德一怔,随即笑起来,“原来是镇西将军家的错儿子,你爷爷看清楚了,你要怎样?”
镇西将军贾岩,年轻时是一个游侠剑客,巧遇一相士,相士说如果你膝下生一子可为军中骁将,生二子可为一方之帅,生二子一女可位极人臣又得善终,生三子则晚年不保,恐有刀斧之祸。
这贾岩自然不信,不过生了长子贾威之后,一次作为亲卫跟随统帅剿除匪患,无意间替统帅挡了一箭,真的是无意,他只是被绊了一跤,却受到那统帅的无比信任,自此官途一片坦荡。
二儿子贾语出生以后不到三年,适逢北丘国西部大乱,他跟着镇南王秦子齐聚兵杀敌,归当时的镇西将军麾下,那镇西将军就是上次剿匪的统帅,可是那统帅的运气没有上次好,刚开战就被石头轰成了渣,贾岩临危受命担任一军统帅,杀退敌兵之后,被皇帝赵胜正式封为镇西将军。
此时贾岩回想起相士的话,顿时就当了真,贾夫人有孕,他每天都殷勤伺候,求神拜佛保佑生个女儿,可天不遂人愿,却生了个儿子,当时贾岩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无奈贾夫人爱子心切,贾岩才给他起了个错字,意思是说生错了。
贾错出生之后,任凭贾岩再怎么努力,贾夫人还有新纳的小妾再无所出,所以贾岩对贾错从来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好几次动了杀心,不过时间久了倒生出些不舍,这种矛盾的心理,让贾岩不再管束贾错,死活也不再关注,可以说贾错虽然是镇西将军的公子,但跟丧家犬差不多。
从小被家里人看做煞星,不像两位大哥有专门的先生传授学识武艺,就算是被人欺负了,家里也不会有人出头,甚至是看贾岩的意思,贾错自作孽自作死倒是了了他的心事一般。所以当他认识到秦仪的身手,才会如此执着,因为秦仪给了他一个希望和一个机会。
面对张懋德的嘲讽,四周军士哄然大笑,贾错早就涨红了脸,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指甲都嵌入肉中。
“张懋德,揭人家的短处算什么好汉,”杨寻走到贾错身边,“有能耐连你家爷爷我也杀了。”
“哟,今天还真是怪事,你们两个混蛋不在外营好好呆着,跑来这里专门跟爷过不去,杨寻,你以为你算人物吗,你家老子现在命薄西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归天了,你老子死了你算个屁,说不定爷今天杀了你,还能给你家老子送一贴好药。”张懋德仰头大笑。
“张懋德,你今日必死,你信不信?”秦仪缓步走到贾错两人身前,一脸平静的盯着张懋德。
杀气,张懋德瞳孔一缩:“你又是哪家的混蛋,爷死不死天知道,但不管你们是谁,擅闯军营等同谋反,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混账,这是国公府的秦二公子,陛下亲封的执冠候,瞎了你的狗眼。”杨寻怒道。
“国公府?”张懋德眼睛一跳,随即哼道,“好你们这群蟊贼,竟敢冒充国公府的名号,就算是镇南王在世,军法也难容,弓箭手准备,乱箭射死。”
要知道场中还有不少亲卫,这乱箭射死岂不是连这些亲卫也要杀死,就在弓箭手犹豫的一瞬间,后面发生了骚乱。
“都给我住手,军营重地谁敢乱来?”
士兵逐渐分开一条道,却见一个干瘪的小老头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水袋,不正是商闻那厮,想来前面的那小老头,就是传说中的京兆尹商胡了。
张懋德眉头一皱:“商大人,你虽然有权调拨城防军,但军中的事务好像不归你管吧?”
“张校尉,凡是威胁京城治安的事情老夫责无旁贷,”商胡抖擞着小胡子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仪越众而出,向商胡拱手道:“敢问商大人,这军中伎馆是何人所设,逼良为娼是何人所定,随便掳掠女子又是何人所使,不从者折磨致死又是何人的军法?”
“秦仪?”商胡一愣,反应过来说道,“伎馆乃是镇南王生前所设,当时士兵散漫、私斗成风,而且时有开小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