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好点子,可是人家的心劲儿不在这里。”
“他去崂山干什么?打鬼子?”
“不清楚,按说他不应该是去打鬼子的,”张铁嘴沉吟半晌,悠然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啊。”
门帘一掀,彭福一步抢进来,上来就捅了朱七的胸口一拳:“你终于来啦!我跟你四哥当年……咳,我提这个干什么?老七,前几天我就听半仙说你要来‘靠傍’,我那个高兴啊……我就突然想起了卫老大,你说要是卫老大也来‘靠傍’那该多好?少了个唐明清算啥?一个卫老大顶十个唐明清,一个朱七顶一百个……”“打住打住,”华中从背后搡了他一把,“你他娘的就是闲不住你那张臭嘴,人家卫老大有自己的营生,他来这里靠的什么傍?”彭福一缩脖子:“又来了,又来了,老华你怎么老是别着我呢?我开个玩笑都不可以了?上次你打了我,我连记你的仇都没有,你还想怎么着?”华中哼了一声:“别提上次那事儿,想起来我就窝心,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嘛。”彭福一横脖子,走了。
屋里一阵喧闹,直竖竖站了七八条汉子,拱罢了手,一齐上来跟朱七拥抱。
朱七一一跟大家打过招呼,转头问巴光龙:“怎么没有郑沂,他不是也在龙虎会的吗?”
巴光龙笑笑,没有说话,华中拽了拽朱七的胳膊,轻声道:“他跟了卫澄海。”
卫澄海跟巴光龙有点儿小别扭的事情,朱七在潍县的时候听华中说过,当时他的脑子乱,没往心里去。
那天,朱七在潍县很顺利地就找到了桂芬的兄弟。
下了火车,朱七带桂芬简单吃了点儿饭,就开始从城南挨家药铺打听有没有一个叫盖文博的帐房先生,打听到莲花池旁边的那家药铺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了一位长相清秀的年轻人。桂芬一看见他,当场就瘫在了地上。那个年轻人很沉稳,什么话也没说,抱着桂芬就进了里间,把朱七撇在那里,孤单得像一只落了单的雁。过了好长时间,年轻人出来,拉朱七坐到一边,先是说了一些感激话,方才介绍自己叫盖文博,是桂芬的亲兄弟。朱七想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没等开口,盖文博就说:“大哥,谢谢你带我姐姐出来。当时我姐姐没有活路了,就去老林子帮放木头的人做饭,就那么跟了陈老大,她的心里不痛快呢,幸亏你把她带来了山东。”朱七说,兄弟你也够可以的,这么多年不回家看看,咱爹故去了,你硬是不知道。盖文博说:“去年初我想回去来着,路上乱,没有成行。你跟我姐姐成亲了?”
朱七说:“还没呢,这些日子正打算着呢……得找个媒人,婚姻大事马虎不得。”
盖文博说:“国民政府早就提倡新生活运动了,还那么麻烦干啥,你们两相情愿,回去就成亲吧。”
朱七感觉这个人说话不文不火,甚至有些冷冰冰的感觉,心里略有不快,说:“那就成亲。”
盖文博从柜上拿了几块银圆递给朱七:“你先找个地方住着,我跟我姐唠两天,然后你们就回。”
朱七将银圆给他推了回去,讪讪地说:“兄弟你这是拿我当外人待呢……”想起丁老三和永乐,忽然就想刺挠他一下,“兄弟跟打日本的人有联系是吧?”满以为盖文博会不承认,谁知道他开口就说:“是啊,有些志同道合的人经常凑到一起,比如你们那边的丁富贵。”丁富贵就是丁老三,朱七一下子反应过来,丁老三来过这里!没准儿盖文博提前已经知道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知道了自己的姐姐是怎么跟了我的,心里不禁有些烦乱,开口说:“我知道他要来找你,是永乐告诉他的,永乐死了。”盖文博说:“我知道。干革命总会有牺牲。”朱七感觉自己跟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说,想嘱咐桂芬两句,然后自己找个地儿先歇着,起身道:“我跟你姐姐说几句话就走,喊她出来。”
盖文博刚挑开门帘,没想到丁老三笑眯眯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哈,老七来了?”
朱七的心里更是别扭,这小子可真会赶个时候,我越是不想见他,他越是往我的眼前凑合,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丁老三走过来按了按朱七的肩膀,一笑:“我估计你这几天就好来了,果然。”
朱七说:“兴你来就不兴我来呀?”
丁老三笑:“咳,我兄弟这是对我有意见呢。”
朱七心想,这叫什么话?当初我去铁匠铺找你,没让你给“刺挠”死,这阵子咋又换了脸色?怏怏地说:“没意见,不敢有意见,我是个胡子。”丁老三笑道:“当初我误会你了。我从丰庆走了以后,回去过几次。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