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辛冠军合力将他抬到椅子上坐好。
拜伦抬手翻了翻辛敢当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脸颊,看了看脸色,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他看到歌集的第几页了?”
“这个……他好像都看完了,而且边看边唱,发了疯一样。”辛冠军思索着说。
“这怎么可能?歌集中的曲目并不简单,很多都是非常实用的战歌,我以为他至少需要两个月以上才会学透。所以我才打算明天跟你们讲解其中的要义。鼓舞战歌,圣光战歌,狂战之歌和勇士之歌是不能一起吟唱的,诗人的体能会因此而透支,最坏的情况是脱力而死。他的样子如此疲劳,一定是数歌齐唱,真不知道是该夸他天赋异秉,还是骂他贪心不足。”拜伦摇头苦笑道。
“呃,那……那他不会死吧?”辛冠军担心地问道。
“不会,他脱力而已,喝一点盐水,吃一小块魔法红板糖,应该就可以恢复。明天你们两个继续修养,不要到我的帐中站岗了。”拜伦说到这里,忽地恍然一拍手,“我本奇怪他如何能够有力量杀死大魂兽夜貘,看来是他身上仍然有几支战歌的力量在振奋他的精神。”
“原来战歌这么管用!”辛冠军震惊地说。
“诗人在战场上有着无法想象的力量,你们以后就会知道了。下去休息吧,记得告诉你弟弟,不要一次唱太多的战歌。”拜伦温言道。
“是!”辛冠军心中第一次对诗人的歌集发生了浓厚兴趣,眼中露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辛敢当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辛冠军端着一大碗盐水守在他的床边,用两只绿豆小圆眼怔怔地看着他。
“哥?我……昏迷了多久?”辛敢当喃喃问道。
辛冠军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仍然在痴痴地发着呆。
“大哥?”辛敢当这才发现这位干哥哥不是在关心自己而是在走神,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嗯?哦,你醒了!快把这碗盐水喝了。”辛冠军将整张大碗撂到辛敢当手上,急切地说。
“哦,我昏迷多久了?”辛敢当艰难地撑起身子,端起碗,大口大口喝着盐水。
“现在是晌午,你昏迷了快十二个小时了。”辛冠军说完,从怀中掏出拜伦的歌集,翻开十几页书页,停留在一首狂战之歌上,问道,“弟,你看这几句歌词怎么唱?”
辛敢当咽下口中盐水,仔细看了一眼歌曲的旋律,哑着嗓子,轻轻哼了几句,道:“就这么唱。哥,你也不错啊,现在已经看到这里啦?”
“你不知道,这歌集管老鼻子用了,你昨天能够一剑刺死那只大魂兽,就是因为你身上有好几支战歌的激励作用,否则说不定咱们都已经挺尸了。”辛冠军激动地说。
“哦,这么说这些战歌是可以一起唱的?”辛敢当兴奋地问道。
“我呸,当然不行,你也不想想你怎么搞成这样的?雷奈殿下说了,你要是再这么数歌齐唱,下一次一定脱力而死,知道吗?”辛冠军瞪圆了小眼,厉声道。
“是。我记住了。”辛敢当后怕地吐了吐舌头。
这个时候,帐外传出一阵喧哗和议论声,接着无数脚步声如密集的雨点在营帐周围响起,又逐渐散去,仿佛又成千上万人穿过玫瑰营的营盘朝着城门方向跑去。
“哥,出了什么事?”辛敢当环首朝帐内望去,发现整个营帐除了自己和辛冠军,再也没有别人。
“唉,昨天夜里魂师兵团反水撤离,整个朱红血城闹开了锅。佣兵国以皇家赏金佣兵团为首的几家佣兵团陆续开始撤离战场,不想再参与赤潮作战。雷奈殿下正在和他们谈判,依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大概谈判失败,这些人也要离去。”辛冠军无奈地摇头叹息。
“这些家伙,他们这样撤离不是置各国主帅于不顾吗?就不怕我们打了胜仗,回去清算他们?”辛敢当急了。
“这些人看来是料定我们打不赢赤潮,等着我们全军覆没呢。”辛冠军说到这里,用力咬了咬牙,似乎对于这些临阵反水的逃兵极为憎恨。
“王八蛋,真想把他们一个个都绑起来拖到前线,要打仗也要让他们第一个死。”辛敢当怒道。
“就是!”辛冠军少有地附和了辛敢当一声。
“我们出去看看,我要记住这些王八蛋长相,将来我回去看到他们一定要他们好看!”辛敢当说到这里,奋力从床上爬起来。
“别啊,弟,你身子骨本来就弱,现在累成这样,还不赶快抓紧时间歇歇!”辛冠军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