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连连摇头。
“哥,昨天是不是把你吓坏了。”辛敢当忍不住笑道。
“你还有心情笑,昨天夜里你哭的比谁都凶。”辛冠军连忙争辩。
“谁说的,我不过是忍不住流了眼泪,你可是哭得哇哇的。”辛敢当叫道。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哭出声了?你自己哭得稀里哗啦,都幻听了吧?”辛冠军打死不认。
辛敢当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兄长是胆小又要面子,只知道死撑。事实上昨天血战实在太惨烈,要让他回朱红血城是绝对不可能了。他想了想,也觉得朱红血城下大兵围困,凭他们兄弟两个肯定杀不进去。
“我同意回半截山城,其他以后再说吧。哥,你也别想着再往回走,不要被军法官抓住,结果没死在赤潮手里,死在自己人手里,那就冤了。”辛敢当摇摇晃晃站起身,将剩下的红板糖收进怀中,将勇士之心连鞘背到身后。
“你少咒我几句我就谢天谢地了。反正从现在起,咱们两个的任务就是从战场上逃生。”辛冠军也站起身,将一大把红板糖塞入十一包,然后把狮心盾和十一包背到背后,活动了活动脖子。
“哥,我想去把野狐营长的尸体火化了,然后带走他的战旗。”辛敢当看了看身后的尸山血海,忽然哑声道。
“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们把他的尸体抬到小丘上,那里血少湿气小,烧起来快。”辛冠军点了点头,“但是他的战旗我们不能全带,太招摇,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现在保命第一,我们只带旗面,把旗杆扔下吧。”
辛敢当想了想,无奈地点了点头。
二人艰难地从成堆的尸体从中爬回昨日血战蜥兵的旧战场,从一大堆蜥兵尸体中将浑身伤痕的野狐冼遗体小心地抬了出来。辛冠军背起遗体,一步一晃地爬回小丘。辛敢当在战场上到处寻找干枝,草叶,纱布和点火用的火石,然后抱着这些引火之物回到小丘上。二人将草叶,干枝,一些用为火媒的纱布和纸张覆盖在野狐冼身上,然后用火石点上火。看着野狐冼的尸体被烈火吞没,二人同时摘下头盔,抱在胸前,闭目缅怀着这位坚毅勇绝的玫瑰诗人。
“野狐营长,和你并肩作战是我一生的荣耀。”辛敢当用沙哑的嗓音低声念颂着悼词,“你是我见过最勇敢,最开朗,最威武的指挥官,一个绝代的勇士,一个尽职的军人,一个当之无愧的天河谷之子。我希望将来能够像你一样成为一名玫瑰营的营长。但是我知道无论我如何努力,我也不会成为玫瑰营最杰出的营长。因为你永远是我们心中最杰出的一个。”
辛冠军走到小丘上的玫瑰战旗边,从折断的旗杆上解下旗面,在手中折了折,抬手塞到了背后的十一包里,然后走到辛敢当身边,和他一起向野狐冼燃烧的躯体敬了一个军礼。
“走吧,哥,时间不早了。”辛敢当重新戴上头盔,低声道。
“等等。”辛冠军忽然将一样东西丢给辛敢当。
辛敢当抬手接住,定睛一看,不禁一愣:“野狐营长的青锋剑?”
“你不是一直想要拿双剑吗?拿着吧。”辛冠军说道。
“但是……这是野狐营长的,我……”辛敢当有些犹豫。
“怕什么。雷奈大人的佩剑你都拿了。野狐营长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能够用这把剑防身。”辛冠军低声道。
“你是想说用这把剑杀敌吧?”辛敢当纠正道。
“随便啦。走着走着。”辛冠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抬步走到辛敢当的前面。辛敢当笑着摇了摇头,将青锋剑插在身后,快步走到辛冠军的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却被辛冠军严肃地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