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说话,宫主叫我保护你,我却令你受了伤,实在不好意思。”
环儿望着他,嘴里不说,可眼里的感激却不言而喻。
沈丹又道:“姑娘,天快亮了,相信宫主很快就会回来,宫主回来,就可以给你服解药了。”
“什么解药?”
“不瞒姑娘,你在顺风旅店中了凌虚宫的迷魂香,这才会变得浑身无力。”沈丹抱歉地:“这种解药只宫主一人有,因此得等宫主回来。”
环儿道:“不要紧,有你保护,我很放心。”
顿了顿,又道:“你说你是第八个去见师父,接下去怎么样?”
“姑娘想知道,我说便是。”沈丹接道:“我是第八个弟子,因此第八天也就是小珠离去后的第五十七天,才轮到我去看宫主。
“宫主坐在练功室里,他瘦得已没了人样,宫主不说话,我默默地走过,跪下,叫了声师父。宫主叫我抬头看他。
“我抬头,见宫主的脸上只剩下两块骨头,眼睛深陷进去,根本看不见眼珠,我不忍再看,又把头低下。
“师父叹了口气,对我说‘沈丹,你不要像师兄们那样自残双目’。
“我一呆,这才知道并不是宫主弄瞎了师兄们的眼睛,而是他们不忍看到宫主再憔悴的样子而自挖双目……”
“弟子自挖双目,宫主怎么不阻拦呢?”环儿插嘴道。
沈丹没有回答,而是接道:“宫主又对我说‘沈丹,你想不想挖掉自己的眼睛?’“我尽管不知道宫主这话的意思,但我摇摇头,因为没有人愿意使自己变成瞎子的。
“宫主再问我,‘沈丹,如果我要你挖掉眼睛,你愿意吗?’听了宫主的话,我马上点头,我说‘宫主,不要说两只眼睛,只要你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弟子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宫主显然有些激动,他说‘小珠走了,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凌虚宫?’我说‘我永远不会离开凌虚宫的。’“宫主竟垂泪了,说,‘小珠为什么会走?为什么要走?
“我从没有亏待过她,就像对你们一样,你们没一个愿意走,而小珠却这么忍心,这到底是为什么?’”
说到这里,沈丹的声音有些哽咽:“宫主把自己关在练功室里四十九天,就是为了想这个问题,可他还是想不通,他对我说,‘沈丹,你一定要救救我,帮我回答这个问题……’“宫主快要想得发疯了,他忽然从墙上取剑,指住我的胸口,以哀求的口气说道‘沈丹,快说,为什么小珠会离开我?快回答,不然我杀了你!’我当时很怕,我并不是怕死,而是怕宫主真的发疯……”
“后来,宫主疯了吗?”
“没有。”
“谁救了他?”
“我。”
“你是怎么回答的?”
“其实,我哪里知道小珠为什么要走。”沈丹道:“但是,在当时的情形之下,我根本来不及细想,我见宫主神志将乱,剑尖一寸寸刺进肌肉,我脱口道:‘宫主,小珠是在骗你的!’”
环儿惊喜道:“原来小珠没走?”
沈丹摇头道:“当时宫主也这么认为,听了我的话之后,马上收起剑,抓住我的手说‘沈丹,小珠真的没走,他在哪里,快带我去!’我知道宫主会错了意,横下心,直言道‘宫主,小珠并不是真的喜欢你,她说喜欢你是骗你的。
“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你!’我知道宫主打了我一拳已出了一口气,于是冲他叫道‘如果小珠喜欢你,就不会离开你,就像我就像师兄弟们,就算你打死我们,也不会离开凌虚宫的!’我的话似乎惊醒了宫主,他慢慢的平静下来。”
“就这么简单?”
“对。”沈丹道:“有时候,越想越复杂,而简单的提醒往往使人豁然。”
“所以,你没有变成瞎子?”
“是的。可是……”
沈丹补充道:“由于七位师兄已经自残双目,宫主觉得对不住他们,但事已至此,宫主只有下令,上至宫主,下至凌虚宫所有弟子,一律装成瞎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睁眼视物。
“而且封七师兄为凌虚宫七子,以表示对他们的歉意。”
“原来是这样。”环儿长长吁了口气,然后道:“后来有没有小珠的消息?”
“没有。”沈丹道:“谁也不知道宫主有没有忘记小珠,但从那以后,宫主又换了一个人似的。
“潜心钻研凌虚剑法,憔悴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原样,只是宫主的眼珠,由于陷得太深,怎么也无法恢